四十五,子瑜願意效忠陛下
梁安國為官并不清廉,大理寺司直賀朝上報了梁安國貪污受賄和判下不少冤假錯案的證據。
宮宴給麗妃下藥一事,或許梁夢瑤隻是為了争寵,但淩筝不相信梁安國不知其中厲害,其心可誅。
淩筝特意當着衆妃嫔的面發落梁夢瑤,就是為了以儆效尤,短時間内後宮接連發生事端,她實在震怒。
梁夢瑤哭喊着被拖出去,太後厲聲道:“若是不安分,梁貴人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太後面上露出疲色,對淩筝道:“皇上,哀家管不着你前朝的事情,此事你既然已經查探清楚,罪魁禍首也已經發落,今日便散了吧。日後這後宮中若是還有這等包藏禍心的人,哀家絕不心慈手軟,一杯毒酒都是輕的,不怕株連家族,就盡管來試。”
太後語氣頗為嚴厲,衆妃嫔皆心驚膽戰,趕忙跪倒,“臣妾不敢。”
淩筝收斂了幾分冷意,乖順地對太後道:“害得母後跟着操心,是兒臣的不是,母後歇下吧。”
說完這話,淩筝示意衆人退下,她則徑直回了禦書房。
大理寺卿梁安國被罷免,淩筝未牽連更多,梁家隻梁安國這一支被流放,大理寺卿一職由賀朝頂替。
賀朝連升數級任職大理寺卿,不少大臣上奏折反駁,認為賀朝不足以勝任,皆被淩筝駁回。
時至今,朝堂上大部分重要官職已經全部替換成淩筝的人。
至于梁安國能否安全抵達嶺南,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妄想一箭三雕,也要看能不能承擔得起事情敗露後的後果,衛相、周家、肖國棟豈會輕易放過他。
……
長陽宮内,衛子瑜走在蘭苑的長廊中,望着廊外素雅的蘭花,總覺得此情此景格外熟悉。
直到推開書房的門,看到書房内的布局,他才驚覺熟悉感來自何處。
箋蘭居!
蘭苑的布局和箋蘭居不能說極為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
衛子瑜大驚,一個答案在腦間呼之欲出。
箋蘭居的幕後老闆是當今皇上!
若是如此,箋蘭居的一切不合理就變得合理了,能請得動當朝太傅出題答疑,廣招天下有才之士。
一股類似澎湃的情緒在胸間動蕩,衛子瑜情不自禁握住拳頭,得國君如此,是大夏國之幸。
或許,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衛子瑜轉身,帶上招财和金钊,向長陽宮外走去。
當淩筝聽到喜财禀報禦書房外麗妃求見時,驚訝地脫口問道:“你說誰求見?!”
喜财:“……麗妃娘娘。”皇上這麼震驚幹嘛?
哦也對,麗妃娘娘可是第一次主動求見皇上。
衛子瑜向來對自己避之不及,此刻來禦書房求見自己,淩筝當然震驚,震驚之餘又擔心衛子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于是趕忙吩咐喜财,“快讓麗妃進來。”
喜财也不是笨得無可救藥,把淩筝的态度看在眼裡,他暗暗在心裡思忖,目前看來,皇上心中最看重的是麗妃娘娘。
衛子瑜聽到淩筝讓自己進去,于是走進禦書房。
他第一次進淩筝的禦書房。
禦書房非常的大,裝飾古樸典雅,牆上挂着不少名家字畫,紫檀木書架整齊排列,書架上陳列着皇家典籍和各種名家珍本。
淩筝坐在碩大的案桌前,案桌上堆滿了奏折,青玉硯台裡有研開的磨,紫毫筆筆尖濕漉漉地放置在一旁。
淩筝擡眸看向衛子瑜,不待衛子瑜行禮,她率先道:“麗妃,坐。”
衛子瑜看了看茶幾前的凳子,又看了看案桌前的椅子,徑直走到案桌前,躬身對淩筝道:“子瑜願意與皇上合作。”
淩筝挑眉,“我們不是已經在合作了嗎?”語氣頗有幾分霸道。
衛子瑜低下眼眸,沉默須臾,認真地道:“子瑜願意效忠陛下。”如果可以,他也想為大夏國盡一份綿薄之力。
向淩筝表明心意後,衛子瑜在心中暗歎,他能寫出多種字體,且每種字體風格迥異很難辨出出自同一人之手,他在箋蘭居作答和平日書信用的字體不一樣,所以皇上還不知道他是誰,等日後時機合适,他再向皇上解釋。
見衛子瑜神情認真,淩筝亦正了面色,“衛子瑜。”
她想問衛子瑜可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
卻是未問出口,沉默須臾,隻道:“朕允了。”
若是合作,衛子瑜尚且可以和她讨價還價。效忠?那便是絕對的服從,甚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見皇上允了自己,衛子瑜正欲告退,淩筝對他道:“坐!”
衛子瑜老老實實在案桌前坐下。
淩筝觑了衛子瑜一眼,剛表明完心意就想走?
幹活!
把自己身前的兩本奏折飛到衛子瑜面前,淩筝問,“看看,表達一下你的感想。”
衛子瑜:“……”
衛子瑜想說自己看奏折不合規矩,話到嘴邊卻堪堪止住,他剛剛才對皇上說願意效忠皇上,但是他的身份無法入仕,所以,除了幫皇上看奏折,他好像确實沒有别的用武之處。
這兩份奏折,一份是反駁賀朝任職大理寺卿,另一份,則是建議此刻無戰,減少軍營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