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坐而飲,玩了個盡興,又在賭坊将自己搖的暈頭轉向,最後被人扒了外袍扔出來,兩人盡情嘲笑着對方,又暗自慶幸,還好沒輸了褲衩......
幾十載光陰,青穗一族的傳人帶着人族的公主滿天下轉悠,一同拜了師父,學了術法,拔了老虎的胡子,橫挑了十五個小仙門宗派……侯夫雖沒有飛升,卻脫了青穗一族命運。
後兩人寄情山水,縱聲高歌,遊走人間,于一處山坳之中,蓋了屋子,天地為媒,結成夫妻。
倉冶身着大紅喜袍,将玄白輕輕放下,查看傷口,一整天的折騰,還好沒有血迹滲出,他們已然跟着軒轅瓊走過了她與侯夫的點點滴滴。
“哥哥,我們沒有走錯一步,終于到了。”
雖然二人所經都是一些細小瑣事,有好幾次幻境差點坍縮成了一個點,還好有驚無險。
玄白将頭上的蓋頭完全扯下,點點頭,看了看身上的大紅喜袍,就是今日了!
寒月推開烏雲,蟲鳴聲逐漸喧嚣,滴漏一滴滴淌過,已是子時。兩人在床上躺着,靜靜等候既定命運的到來。
“哥哥!”倉冶有點讪讪地叫道。
“嗯?”
“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什麼?”玄白随口疑問,忽地一頓,屏了呼吸,他自然知曉倉冶所言為何,若軒轅瓊明日身亡,又何來初墨?那今日兩人必然行了周公之禮!也不對,他見過那嬰兒,雖然病弱,又怎會一日長成?
“不是,不是今日!”玄白忽地起身,道:“明日并非軒轅瓊死期,”兩人一路走來,阿冶雖總是情難自禁,卻沒有逾越,能順利走到此處,可見侯夫與軒轅瓊必然也是以禮相待,先前隻将嫁衣作為線索,卻是忘了初墨的存在!
“初墨!”倉冶亦反應了過來。
忽聽得窗外洞箫聲起,夾着幾聲杜鵑啼叫。
來了!皇室的人來了!
“哥哥,我同你一起!”倉冶看着玄白的背影,翻身下床。
玄白朝他搖搖頭,道:“他們要見的隻有我!放心,我很快回來!”玄白轉身離去,倉冶隻好作罷,此等情況亦不是第一遭。
軒轅瓊與侯夫成婚,卻并沒有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經常因杜鵑啼叫而出去,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皇室日常的問候而已,此番幻境中,與玄白接頭那人雖是被拉入幻境的公孫辭,但他隻是木讷地執行着軒轅瓊記憶當中的任務,沒什麼危險。
可倉冶心卻砰砰跳個不停!門吱呀一聲,玄白推門而入,面色在喜袍的映襯下,慘無血色,一手緊緊握着手中的長劍,一手拿着一封信,似有些站不穩。
倉冶快速走了過去:“哥哥?怎麼了?”
玄白擡眸,眼眶微微發紅,忽地笑了:“沒什麼,軒轅易賀喜的信。”說着将信件給了倉冶,朝床榻而去。
倉冶接過,快速拆開,不過一些百年好合之類的祝語,有些無聊,倉冶丢在了桌上,倒了杯水。忽聽得身後玄白道:
“阿冶?你不是說,我們該做點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