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白骨通天塔

之十三、天命試錯人

（總240）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司命調整好情緒向他道歉，“我隻是想在數千年的重複中找到一條不同的路。我很怕扼殺了某種可能性。确實有很重要的事必須抓緊時間做！但無病呻吟、浪費時間……不值得鼓勵卻需要被允許存在。每一種情緒，每一種行為模式都是被需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雪白很想說：“不太明白。”可看着司命那一臉真誠的樣子又說不出口。

滿山遍野的，原本安靜的骨白白們突然同時蹦起來又唱又跳，“我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我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我到現在你都還不明白？居然到現在你都還不明白！”

這片“戰場”上的人每天早晚都必須各欣賞一次這樣震耳欲聾的歌舞表演，已經被煩到不要不要的！

炭頭捂住耳朵向司命怒吼：“白骨法師，你自己也在這裡，就不能讓它們馬上閉嘴嗎？”

司命聳聳肩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大聲喊回去，“對不起，它們是定時的。就像定好的鬧鐘一樣，必須一個一個按下停止鍵才能停。要我在短時間内解除上百萬個鬧鐘，真的做不到！”

雪白也捂着耳朵沖他吼：“你當初設置功能的時候就沒預設集體解除鍵嗎？”

“那時我真沒想到。”司命笑的尴尬，連續聽了幾個月，他自己也很想捂住耳朵，“等我想到的時候，會唱歌的骨白白們已經好幾百萬……挨個重新改造，工作量太大了！”

劍靈女王一臉無語，像看傻瓜一樣的看着司命——她一點兒也不想浪費力氣去幫他改造骨白白，所以她甯可磨煉意志每天聽歌。

幸好，這段歌舞骨白白們每次隻重複三遍就結束。

雪白松了口氣，終于可以用正常的音量說話，“你派到世界各個戰場去的骨白白都在同一時間唱歌？”

“對。”司命毫不猶豫的點頭，“全部統一，早七晚七。”

炭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你用的是世界時。可全世界有那麼多時區，你用同一個時間擾民，不覺得不公平嗎？”

“我為了圖方便，确實沒做到公平。”司命爽快的承認，“但我保證，隻要戰争一結束，這種不公平就會徹底消失。”

說完他轉了轉眼珠笑道：“其實換個想法你們應該惜福——等戰争結束了，你們上哪兒去免費欣賞這麼大型的集體舞？上哪兒去聽這麼大規模的大合唱？”

“這麼說我們還得感謝你？”雪白被他逗笑了。

“謝倒不必。”司命很大氣的一揮手，又傲嬌的瞟了一眼炭頭，“但某些人也别故意找茬。命都顧不過來，還嫌我擾民？”

炭頭沒有再接他的話，看看夜空，又往篝火裡添了不少柴，“南極點已經進入極夜，咱們靠近南極圈，夜也變的漫長……你們說會不會有一顆星球，那裡的南極點此時正進入極晝？”

“完全有可能。”司命點頭啊點頭。

“白骨法師，你這輩子的終極目标就是為了實現投喂太陽而奮鬥嗎？”

“啥？！”司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炭頭，再次指着自己的小鼻子問，“我看起來像神經病加二傻子嗎？我得多自不量力才會把那個當成人生目标？

“要做到投喂太陽，需要漫長的時間，需要人類世世代代的不懈努力才有可能實現。我就算活成個千年老妖也隻是滄海一栗……”

“感謝你不但有魔力還很清醒！否則你真是個禍害。”雪白雙手合什拜了他一下，然後問道：“你這輩子想做到哪一步？”

“我的話……”司命仰望夜空，“我想給咱們的星球做出一顆月亮。讓後來人能像古人一樣賞月，知道什麼是彩雲追月，什麼是月有陰晴圓缺……也不知能不能做到，但我會付出百分之百甚至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去幹的。”

“古時真的有月亮？”來自自民美兼和國的炭頭充滿疑惑，“不是你們科魔國為了彰顯曆史悠久杜撰出來的？”

“古時真的有明月。”司命無比嚴肅的強調，“不但有月亮，月亮上還建有廣寒宮。是九色鹿王為人類女皇風鹿栖建造的。劍靈女皇就是證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劍靈女皇的身上。劍靈女皇神色淡然地說道：“這沒有月亮的夜空讓我很不習慣。當年我也參與了建造廣寒宮。”

有這樣的證詞，炭頭少了一些疑惑但還是帶點兒酸的說：“你們科魔國對堅持人種優勢論還真是執着，無論如何都得強調九色鹿選擇了你們駐鹿一族。”

“切，你可真小心眼！”司命不留情面的嘲笑他，“鹿王親口說的，他當年為族人選擇的是駐鹿國而不是哪一族人。駐鹿國是個兼容并蓄的國家，在那裡能見到所有人種與民族的人。你的祖先或許也在駐鹿國生活過，你的體内也許就隐藏着九色鹿的基因！”

“我嗎？”炭頭吃驚地開始檢查自己全身，想找出自己哪裡長的像頭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