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莊園]
這個意思難道是說,我和這地方有關系嗎?提姆是我的任務目标,同時也是我的遠房表親,那麼關于我身份的真相大概率和他有着密切關系。
“我先去幫你拿雙鞋,你先稍等一下。”提姆的笑容很溫和地安撫了我。但我還是選擇把腳縮進被子裡。真好,被子,我的遮羞布,不是。
提姆幫我拿了一雙帆布鞋,款式有些舊,但是新的。提姆似乎注意到了我臉上的疤痕,但卻保持得很平穩,好像在等待我願意開口告訴他的那一天,為此我表示困惑。當然,如果我知道它們是為何出現的,我絕對會告訴他,不過我現在不知道,卻懷疑是“我”割的,因為……嗯,精神病,哎。
房子裡落了點灰,但并不厚,像是沒有居往,但會定時派人打理。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他們經常性缺席我人生中的重要時刻,因為他們是兩位地質學家,隔三差五就要出差。沒人能想象到這兩位在天上到處飛的會生下我這樣一個在家和公司兩點一線生活的孩子,他們總說為我自豪,可我認為這真沒什麼可自豪的。
話說回來,我好像忘記告訴他們我要進行檢測的事了。算了,遊戲裡的時間進度是外界的30倍,說不定我玩完以後,這兩人還在哥倫比亞沒回來呢。
“到中午了,你需要吃點什麼嗎?”提姆搖了下手機說,“我不會做飯,但可以點外賣。”
你也不會做飯啊。不知為何,我竟有一種想要發笑的愉悅感,也許是因為提姆表現得太完美,突然發現了他和我一樣的小缺點,于是内心生出幾分親近。“比薩?或者一些中餐?”
提姆選了中餐,我愛他。對于一個連續吃比薩、三明治、漢堡等快餐一個月的社畜來說,中餐,那是光。
醫院的夥食很爛,麻煩忽略這個。
我把藍白條的病号服換下了,穿着紅衛衣和灰綠色長褲的我看看鏡子中的自己,蒼白且瘦。警察們來做調查時告訴我,這具身體不僅遭到過虐待,并且有大約兩周未進食。得知這個信息的我當時直接升空,飄在半空看另一個我抱着腦袋,全身顫抖地讓他們滾出去。然後系統很地獄地給我送來一桶爆米花,我瞅瞅那爆米花又瞅瞅混亂的局面,真是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
對一個看上去才十四、五歲的孩子下手真的是正常嗎?同事設定的劇情有夠人性的。我張開雙臂抖了,抖轉了個圈,選衛衣就是為了讓我看上去不那麼瘦,感覺不錯。
門鈴這時候響了,我頓了頓沒有選擇去開門。提姆似乎是去幫我整理房間了,沒能及時下來,于是門鈴響了第二次。我将手沉默地放進衛衣口袋裡,它們在冒汗,這并不是我自己産生的反應,而是角色自身。這是一個劇情點,系統要求我在三十秒内做出以下選擇。
[A.打開門]
[B.上樓叫提姆]
[C.待在原地什麼都不做]
[D.忽視,去别的地方]
如果有存檔功能就好了,但為了保證遊戲沉浸度,存檔功能在審核中被遺棄。
提姆還沒有下來,可能沒有聽見。每個選項的目的性很明确,選擇不同會引入不同的劇情線.甚至影響之後的發展。我看着那扇門,覺得此時此刻就像在上演一場真實的《猴爪》。
門鈴響了第三次,三十秒的時間即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