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放下内心的叛逆,還是選擇了A選項。
[A.留下聽指示]
紅羅賓等我抱夠以後才松開手,那種被當成孩子一樣對待的感覺來了,我多少有些心情複雜。我環顧四周義警把我帶到一個很典型的預防自毀傾向的房間,和我在精神病院的那間沒有大大的區别,壓抑和安全,總結一句:反正都死不了。窗戶是有網格的.牆壁鋪了層白色棉絨,角落裡置紅點的監控……一切有些熟悉得過了頭。我想要尖叫,想要逃離,但我沒有。
“這不是療養院,也不是精神病院。”紅羅賓發現我在觀察,于是解釋道。
紅鴉似乎感覺良好,我意識到他受到過更為嚴重的約束,所以反而更容易接受。“很……不錯。”我把不悅塞回肚子裡,說實話換成我是義警,我也會這麼做。不過,問題是紅羅賓一直準備着這樣一個房間嗎?我咬了下唇,直接問出内心的猜想:“這個房間……你原本是給你家那隻小狐狸準備的吧?”等會,什麼叫你家那隻小狐狸?我為什麼會用這麼奇怪的形容?
紅羅賓很明顯僵了一瞬,看來不用确定答案了,答案是肯定的,而紅羅賓是提姆的可能性也上升了。青年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他轉開話題,“你需要洗澡嗎?我幫你洗?”他也沒有借機詢問福克斯的事。
我瞅瞅已經被處理完的傷口,應當是義警在我昏睡中的意心大發,它們已經好得差不多,我問:“浴室有監控嗎?”這問題聽上去沒有必要,但事實上有些監獄和醫院真的會安監控,至于原因……有見過往沐浴露裡倒硫酸的嗎?
“沒有。”紅羅賓的聲音輕下去.像是歎息,帶着溫柔。
我沒讓他幫我,而是自己進了浴室,我依舊有些頭暈,像是有針紮着強迫我保持清醒,我在浴缸裡縮成一團,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頭上。接下來應該如何将遊戲推動下去?指甲咬進手心,生疼,焦慮感讓我喘息無能。
[焦慮值:40%]
紅鴉似乎想幫點忙,但不知道該怎麼做。“你仍然可以殺掉我。”少年突然說,“這樣你會失去這些痛苦。”
“你怎麼還一心求死呢?”我不解地問。
少年坐在旁邊,他用手玩着水,綠色的眼睛低着,以至于讓人無法看清情緒,他說:“福克斯,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是你殺的。”
這是他第二次叫我的名字,每次他念我名字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心髒微顫,這感受很奇妙,但會給我莫名的舒适感,于是我擡頭要求他重複我的名字。
紅鴉挑眉,他說:“你自己會是同樣的效果。”
“不要,“我固執地搖腦袋說,”哪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的。”
紅鴉:“……”紅鴉:有沒有種可能,我也叫福克斯?”
但少年還是這樣做了,他湊到我的耳邊念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隻是單純沉浸在這種感受。
[焦慮值:12%]
直到紅羅賓因為時間過長擔憂而開門前,我都池在溫暖的水中,差點睡過去。還好我洗完臉後把面具重新戴上了,不然馬甲就掉了。
義警見我沒事松口氣,随後問,“需要幫忙嗎?”
我點頭,實在是沒有想要挪動的欲望。青年将帕子浸濕擦拭後背,我不知道那些疤痕起了什麼作用,但我聽見——
<NPC紅羅賓好感值+10(馬甲)>
我抱着自己,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平靜,耳邊是水流動的聲音。我擡擡頭又低下,疲憊,我問:“紅羅賓,你覺得我是小醜嗎?”闆面上紅鴉丢出的那個問題還甚未解答。
背後的那隻手頓住,紅羅賓的聲音和中扁蠅俠相似,都是刻意壓着的,但湊近聽反而沒有恐懼感,我聽見他說:“你不是。”
他似乎歎了口氣,又似乎沒有,為何他會比我更為堅定?我困惑,抿着唇問:“為什麼呢?”
“你有自己的名字。”
我忍不住失笑一聲,問他:“那福克斯呢?他身上的DNA是被換掉了吧?”突然拼湊起來的邏輯,之前提姆問過關于基因更換的問題。而福克斯作為提姆的同位體,眼睛的顔色卻并不是提姆的那種湖藍,而是難以形容的綠色,時而渾濁,時而澄澈。
[主任務:尋找真實身份(85%)]
義警再次躲開我的問題,他問:“福克斯還活着,對嗎?在你的手上?”
我轉過身,與皺着眉表現出惱怒的青年對視,我伸出手,手臂帶着水滴滑下,更像是血。我在距離他一個的地方停住想要觸碰的雙手,我該怎麼做呢?捂住他的眼睛,空出來的手去捏他的耳垂,在年輕的義警沒反應過來之前湊到他耳邊低聲念一句:“是的.在我手上。”這聽上去像是我會幹的事,但現在不是。
我把手臂垂下,愉悅,以至于聲音裡含了笑意:“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他活着?還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