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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雅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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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曉得,查爾斯怎麼會去約我看音樂劇。這倒不是不高興,隻是我很驚訝于他竟然能這樣精準地猜中我的愛好,畢竟這個愛好可算不上特别大衆。

他的電話是見面當天深夜突然打過來的。托了不列颠的福,僅僅跨越一小片海水并不需要我專門去倒時差。但我因為某些奇妙的原因一夜未眠。

養父養母喜歡音樂劇,各種語言的都喜歡,連馬爾切羅那小屁孩都迷戀得不行。我的确從小癡迷小提琴,但即使這樣,沒有受全高等教育的我一開始也很難說對這種陌生藝術形式有什麼特殊的興趣。但養父堅持說音樂劇雅俗共賞,一定能赢得我的歡心,就把我拖去了現場……好吧,後來我在米蘭的藝術大學經常從建築設計的課堂逃走然後跑去上表演課,多少也出于這種喜歡。而且時至今日,我依舊喜歡收集票根和導讀手冊呢。

我問查爾斯會不會穿上正裝,他露出柔和的微笑:“音樂劇是雅俗共賞的藝術。不管怎樣,穿衣自由還是您自己的。”

這句話讓我覺得好笑。他準是以為我是那種分不清音樂劇和歌劇的大老粗呢。于是我告訴他:事實上,我是專業的音樂劇演員。

我的養父叫伯納德·威爾吉利奧,留着一頭黑發,肩膀瘦削,相貌平平,下巴上沒有一絲胡渣。他不是個十分典型的意大利人,但希臘智者一般沉思的額頭讓他顯得很可靠。他像是要做大事的人,灰中帶黑的圓眼睛裡流露圓滑與老成,黑眼圈裡卻隐約透出過勞死的征兆。他是條性格冷酷的笑面虎,白淨的面皮上年紀輕輕就糅合了挑剔與刻薄——他是那種适合被關在瓶子裡吃光同類的蜘蛛,但不是适合馴服的對象,這一點即使是他的生父也不得不承認。

這就是我最忠實的觀衆。我的演出他是一場也沒落下,連自娛自樂的亂唱他也固執地要聽——此時歌詞都被我即興改編得面目全非,聖歌都成為了一些亵渎意味很強的壞歌。原本我以為自己找了個偏僻去處,剛洋洋得意地唱了幾句,一回頭就發現養父正在我不遠處大笑着鼓掌。

我的歌聲戛然而止,一時間羞愧難當。

“唱下去,克裡斯蒂安。”養父笑眯眯對我說。

我不禁熱淚盈眶。讓養父聽到我唱那幾支洩憤的歌,就仿佛他在視.奸我的靈魂。

“或許你可以去意大利的佛羅倫薩看看。我想,或許你會喜歡那裡湛藍的天空的。”我這樣告訴查爾斯,故意用一種迷離恍惚的憂郁目光仰視天空:“但我已經在佛羅倫薩住了14年……不得不說,佛羅倫薩的天空簡直和那不勒斯的海水一樣藍。”

他笑着低下頭:“您是位法國人呢,不能講講自己的國家嗎?”

“我出生在法國裡昂。她緊鄰法蘭西最大的兩個紅酒産區(博若萊産區和羅讷河谷産區),有曆史悠久的歌劇院和教堂,以及全法國僅次于盧浮宮的博物館。另外,還有足以以假亂真的彩色壁畫。”

“裡昂是好地方,她是聖埃克蘇佩裡(《小王子》作者)的故鄉。我喜歡他和他的童話書。”

很高興他喜歡《小王子》和聖埃克蘇佩裡,以及我的家鄉裡昂。

查爾斯是個學識淵博的聰明人,無論和他聊什麼樣的話題他都不會一竅不通。他也時不時去看音樂劇,因此我們幾乎算得上一拍即合。

他盡管嘴上時而刻薄,其實是個随和大度的年輕人。他思想倒算得上開放前衛,但又偏偏擺脫不了英國人那種死闆迂腐的着裝氣質。就像我印象裡的德國人和俄羅斯人大多都鐘愛深色的沖鋒衣一樣,他時常披着風衣,圍巾或垂在外套與馬甲之間,或系得緊緊的,戴上手套,出門還拎着一把權且充當手杖的楓木柄傘——卻從來不撐開。下雨了,他把高高的風衣領子往上一扯,就能默不作聲地繼續走。

“聽說英格蘭人喜歡暗淡的風衣圍巾,下雨不打傘。我一直堅信這是對你們的刻闆印象。來了才知道原來都是真的。”我打趣道。

他微微一笑,語氣輕柔而放松:“我有充分的理由反駁你。其實,我來自蘇格蘭愛丁堡。”

“好吧,那你們的民族服飾是……”我絞盡腦汁地想着,“短裙(克裡斯蒂安在此處念的是skirt,屬于冒犯)?”

他微微睜大眼睛,愣了,但很快臉上慢慢綻開柔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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