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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二戰Pa番外終章:不能傳達的告解[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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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萊昂納德頓時痛苦地抱住腦袋,險些将剛放穩的咖啡杯撞得掉下來。

此前他在皇家空軍服役,在戰場上留下了精神創傷,這個地名顯然勾起了他的疼痛。為了不讓他拿頭撞牆,凱瑟琳頗費了些心思。

寫信的那個人叫作克裡斯蒂安·薩列裡 ,在集中營裡用信紙和墨水作下了這封絕筆信。那時他的腦袋嗡鳴不止,甚至拼錯了好幾處單詞。而黨衛軍就在一旁虎視眈眈,耐心注視着他寫下的每一個字母——他付出了很多心血,花了很多的時間,才終于使他的敵人們稍微放松警惕,并允許他寫下一封信。但他的信件在真正被寄出之前,還會被獄卒們拿走,被他們翻來覆去地傳看。他絕不能毫無保留地傳達愛慕,否則它就要早早地胎死腹中了……那甚至隻需要一個愛慕的眼神,他們便會叫他戴上粉三角,再用毆打和藥物治療他的缺陷,以便在臨刑時使他保持身心的純潔。

僅僅幾個小時之後,克裡斯蒂安就被拉到了絞刑架前。他恍惚而着迷地望向那門框形的刑具,久不見光的眼睛被這久違的日光刺激得熱淚盈眶。有人用他的母語沖他大聲呵斥,叫他向前走,還得走軍姿。他歪着腦袋分辨了一小會,最後寬容而溫和地眯起眼睛微笑……他的靈魂并沒有感受到逼近的痛苦。相反,馥郁芬芳的死亡正在空氣裡向他招手。

或許是被日光刺痛了眼睛,他使勁兒眨巴着眼睛。

……那不公平,他隻有19歲,也永遠隻有19歲——上帝,都怪我,那時候我沒能照顧好他。

可是他從來沒有責備過我的無能。他隻是一直憐惜看着我,那麼感激、那麼熱切,還那樣柔和……他曾深情地呼喚我。克裡斯蒂,克裡斯蒂安。經由他低沉美麗的嗓音,就連我那平平無奇的名字都顯得是那樣令人着迷了。唉,他準又要責備我了。他說了,眼淚,隻能為祖國母親流淌……

“我的同性追求者很多的,你的喜愛又是從何而來?”他曾聽見年輕的空軍飛行員輕聲笑着。“但你跟他們又不一樣,你不曾見過我最健康俊美的時候,那時候——”

蘇格蘭人搖了搖頭,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如今,你對着我,一個傷痕累累的活死人讨要愛情。可惜如今我既算不上優雅,也算不上英俊。抱歉,克裡斯蒂安,出于敬意,我不會向你許諾什麼的。不過,如果現在的我還能給你什麼,那你就統統拿去。”

“不管你即将漂泊何處,讓我追随你吧……現在,你是不是很痛。”

淺綠的眼眸略一思索,最終如釋重負地微微一笑。

“我沒事,别為我擔心。事實上,這比我想象中要好受得多……這都多虧了你。你讓我感到很安心、很幸福。”

唉,親愛的人,你才19歲,本是年輕人最多愁善感的年紀之一。可你的性情卻是那樣的沉穩,哪怕在最黑暗的時代都不曾丢失理性與善良……你的眼睛就像春天的兩汪透明的池水。每當它們熱淚盈眶,我都為你由衷地感到傷心。

可它們又是鮮少流淚的。它們是那樣的年輕、活潑,但又像鷹一般冷漠無情地追殺視野中的敵人……你說你再也回不去過去的生活,現在我才算是醒悟。你沒有未來,又談何回到過去。

你留下的名牌和徽章仍在我的口袋裡。多年以來,它們一直被我貼身保管。有一次,德國人曾把它們拿出來看了看,檢查後便嘲笑一番,重又塞了回去……親愛的人,馬上我将被處以絞刑。它們要麼被敵人搜走,要麼就連同我的身軀一同化作煙囪裡的一縷輕煙。

最終我什麼都沒有剩下。我的遺骸注定不能與你相擁而眠,更不能在多年後重見天日,被發現和你一同交織于黑暗的地下。但克裡斯蒂安誓要堅守承諾,他的鮮血為祖國流淌,但眼淚為你而流。

我愛你,焚燒爐和絞刑架都不能摧毀我的靈魂。我向往着你,渴慕着你。無論你将去往何處,我的靈魂都一定會追随你,從最遠的地方來到你身邊。

“主耶稣,”信仰上帝的戲劇演員望着那高聳的絞刑架,把它錯認成了十字架。他渴求而虔誠地合起雙手,用破碎顫抖的嗓音做一生中最後一次禱告。“求你賜給我平靜,去接受我無法改變的。賜給我勇氣,去做我能改變的……”

但一旁的黨衛軍軍人已經迫切地将繩索套上了他的脖頸,狠心把他吊了上去。他們是另一位上帝狂熱的擁趸,一點都不想聽天主教信徒的禱詞,急着要将他的禱告扼殺在咽喉裡。

他們太憎惡他的狡黠與虛僞了。法國人在那裡痛苦地掙紮了好一會。奇迹沒有降臨。那麼久,接近三十分鐘,那嬌豔欲滴的臉龐全然失去了活力,再無生還的可能性,毫無生機地垂在一邊。未來,他們中的許多人回憶起這一天,都覺得自己是親手吊死了一朵玫瑰花。

這幫憤怒的狂信者不夠理智,也不夠遠見。德國戰敗的消息已經近在咫尺,他們中的許多依舊沒有逃跑,而是聚集起來打算處死剩下的幸存者——也許他們依舊心存幻想,又或者是甯可跟着帝國同歸于盡,也不願遭到曆史的審判。總之,殺戮不能使他們從絕望中得到解脫。然而,他們還是這麼做了。

可那依舊不過是崩潰前的垂死掙紮。如果他們能更有遠見,便會知道他們中的一些人未來會跟眼前的法國人吊死在同一個絞刑架上——死神并不偏袒任何一條生命,無論他們是受害者,亦或是罪犯。

“寫信的人隻是悄悄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凱瑟琳撫摸着柔軟的小白貓(它正在她的懷裡像個發動機似地呼噜呼噜哼着),低聲回答她的未婚夫。“他一定急着呼吸外面新鮮的自由的空氣。此後奔赴一個既無悲傷,也無病痛的地方……他或許還會遇見我們的奧斯卡呢。到時候,真希望他能代替我們,向他輕聲問好。”

(二戰PA番外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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