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水很少，但一整條河是無數捧水，從長河中找出散落的異變之水，實在是大海撈針。

對此，也隻是需要多用些靈力而已。

一滴也好，一道也罷。異變之水從河中流來，漸漸彙聚在面前。或許它們已經可以組成一條小河，組成一幕瀑布，但仍然不過是忘川河的冰川一角。

散布在長河中就可能看不出來什麼，但被取出來彙聚，就呈現出同樣的幽藍色。彙聚在一起躁動着，不安分着。但沒關系，很快就可以歸于河中了。

許渡是第一次親眼所見。果然那句百聞不如一見的話，無論何時都是準确的。不管從同僚口中如何聽到她的動作，親眼看見才足夠震撼人心。

一定存在神仙認知之外的事物，神樹是、污染是、異變也是，包括天地間的法則和束縛神仙的天條，它們都是不可知曉從何而來的事物，因為這些，在第一位神飛升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所以，或許在他們之前，還有神，擁有着能夠創世的偉力，制定下了這些規則。他們猜測着，便是昔日祖龍記憶裡的那一位。

但對于這位古神，他們的認知近乎沒有。

看見甯知知的動作，才能夠有一點點認知，到底應該是怎樣的力量眷顧，才能夠以僅僅金丹的凡身施展奇術，輕而易舉地做到當今任何一個神靈都做不到的事。

甯知知，當真隻是天賦異禀嗎？僅此而已嗎？

許渡試圖用天眼窺視，卻看不清她的命數，完全就是一片虛無，隻能看見她身上金色的功德因為方才淨化魂魄的緣由又多了幾分。

真是奇怪，雖說命中有飛升大劫之人的命數不能被窺測，避免惹火上身，渡劫橫遭外禍。但好歹基本的親屬朋友姻緣也是能看到一點的吧？怎麼甯知知的什麼都看不見。命盤全暗，除了無還是無。

難道是那個神秘的古神留下的，保護的手段麼？那也太逆天了吧。

算了，神的存在本身就是逆天的。

但眼下尚且先不思考這些，随着恢複正常的河水漸漸流回忘川河，甯知知收了手，回頭道：“好了，閻羅殿應該會更加繁忙一段時間了？畢竟是百萬多隻人魂。”

許渡輕輕頓首：“不如當年鬼界陰曹地府剛設立時來得繁瑣，這都辦不好，十殿閻王就别幹了。”

當年陰曹地府剛創立，轉世輪回的流程也才走上正軌，那段時間處理了特别特别多的死去但又未及時輪回的鬼魂，繁忙程度比現在簡直是數倍。

孩子的魂魄也被許渡收到了瓶子裡，這些鬼魂都得帶去閻羅殿，打牌的那四個人可别想着休假了，麻溜地回來繼續幹活吧！

還以為能玩兩天，結果第一天打工就忙忙碌碌一整天。甯知知伸了下懶腰，看許渡正在和誰傳音，應該是那四位閻王。

“别打牌了，回來幹活。”

“三萬！又幹啥活啊判官大人，不是讓孩子們打工嗎？”

“……廢話，蒙面君不知道，善君總知道吧？”

“我知道哦～哎等等我碰一下，六餅。但是那孩子這麼快就解決了嗎？我們牌還沒打完呢。”

“……再啰嗦你們幾個今年就别想休假了。”

“喲我自摸了！别這樣啊判官大人，這就回來這就回來，您說這事兒整得哎呀，我們幾個最喜歡上班了！”

“一刻鐘，閻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