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王将石皺眉道。
“你們寝舍外面也沒張貼告示,說不讓我進來啊!”羅彪不要臉道:“再說了,我這是關心咱們新兵考核的大功臣。”
他看着王将匪,嘲笑道:“王将匪,聽說你不僅把豬放跑了,還在抓豬時被豬撞飛了,啧啧啧,看來咱們大王還是不适應夥頭營的生活啊!一想到我沒親眼見到你被豬撞飛的那一幕,我真是深感可惜!”
王将匪扭過頭,沒搭理羅彪,自打進了夥頭營,她便跟個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興緻低沉,如今聽了羅彪的嘲笑,也沒心情反駁了。
“你不是感覺可惜嗎?要不然我現在把豬放出來,讓你也體會一把被豬撞飛是何滋味?”王将石擋在王将匪面前,大聲駁斥道。
羅彪見王将石面帶厲色,忍不住道:“你倆還是真是好兄弟,一個去了戰鋒營,一個去了夥頭營。”
“夥頭營怎麼了?”王将匪站起來,不甘示弱道:“羅彪,常言道,民以食為天,這麼說來,夥頭營就是軍營的天,你千萬别犯我手裡,要不然,有你哭的!”
“就是!”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阿四壯着膽子,将羅彪攆了出去:“去去去,我們寝舍不歡迎你。”
羅彪自覺沒趣,轉身走了,寝舍終于重歸平靜。
經過這一遭,王将匪已經想開了,也不在乎其他人說了什麼。
到了晚上,陸清安回來,遞給王将匪一副麂皮手套:“阿匪,你再削土芋的時候,就戴上它吧。”
王将匪看着那副手套,眉開眼笑道:“哇,謝謝小璟,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陸清安聽見她毫不吝啬的誇贊,耳尖一紅。
王将匪想到什麼,好奇問道:“小璟,你這手套是哪來的?”
陸清安道:“下午去外面采買藥材,看見商鋪中有賣,便買了。”
王将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抱着手套,美美進入夢鄉,難得睡了個好覺。
翌日一早,王将匪照常趕到夥頭營,鄭稻依然同往常一樣,在廚房忙活。他見到王将匪來得這麼早,也不意外了。
鄭稻指指一旁的土芋筐:“你也别去喂豬了,還是削土芋吧!”
王将匪依言坐下,帶好手套,開始削土芋。
鄭稻忙活完,轉頭看向王将匪,見她也不吭聲,就坐在那悶頭削土芋。鄭稻見狀,滿意地點點頭:雖說削得還不算好,但這股心氣,已經有所沉澱了。
能靜下心來,專注于削土芋上,怎麼不算是一種進步呢?
鄭稻又觀察半晌,才道:“王将匪。”
王将匪愣愣地擡起頭,見鄭稻對她招招手:“你過來。”
王将匪起身,走到鄭稻身旁,不明所以問:“怎麼啦?”
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在無形中捅出什麼簍子。
鄭稻用鏟子敲敲鍋邊:“你這幾日雖說闖了不少禍,但也還算努力勤勉。今日你便跟着我學做菜吧!”
“真的?”王将匪一聽,面露喜色:“我才來了兩日,便已達到可以掌勺的水準了?”
鄭稻:“……”。
這話怎麼着不對啊?
鄭稻心中正打轉,又聽王将匪說道:“看來我不僅在武學兵法之上極有天賦,于做菜一事也是頗有造詣啊!從前還并未意識到,我竟是全能之才!”
鄭稻:“……”。
鄭稻看着王将匪沾沾自喜的神情,歎了一聲,道:“王将匪,我之前還未發現,你竟是如此的自信。”
鄭稻一時有些懷疑,自己這個決定是否正确。
他道:“行了,别說廢話了,再聊下去耽誤中午的飯點了。”
鄭稻将土芋置于案上,拿起菜刀切出小塊:“整個過程我隻做一遍,你看好了。”
“稻叔,不瞞您說,我最擅使刀。”王将匪笑道:“這菜刀雖和我平時用的刀不一樣,但殊途同歸,菜刀也是刀嘛!”
鄭稻見她切得還不太熟練,但至少能成塊,也沒切到手,便沒說什麼。
鍋竈之下,柴火噼啪作響,鄭稻将土芋塊下入鍋中,又取來香料,一并灑下,手持鍋鏟,不停地翻炒,不一會兒便傳出陣陣香氣。
鄭稻将炒好的土芋倒入桶中,将鍋鏟遞給王将匪:“好了,下面這筐土芋,你來炒吧!”
王将匪自信滿滿地接過鍋鏟:“放心吧,稻叔,我定不負你所托!”
今日午間有一肉菜,肉菜是最重要的菜色,鄭稻自然不能假手于人,親自備菜掌勺,一番忙活後,終于是做好了。
鄭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頭一看,王将匪的土芋也正要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