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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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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慈墨周身的幾處大穴都入了針,被紮的像個刺猬。啞巴卻還嫌不夠,又挑了幾根銀針小心的擰了擰。

溫慈墨睡夢中隻覺得自己一腳踩空,猛地栽了下去,直接被吓清醒了。

然後,啞巴那張笑的極其燦爛的臉就這麼撞到了溫慈墨眼裡。

溫慈墨看着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醫生,本能的也回了一個溫和的笑。

啞巴見狀,飛速的跟他比劃了些什麼。

“他看不懂,過來跟我說。”

莊引鶴把啞巴喊到身邊,認真的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比劃。

溫慈墨這會剛醒過來,藥勁還在,一時間思緒混亂得很,居然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既然是‘做夢’,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溫慈墨貪婪地看着那個輪椅上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勾畫着眼前的這副景象,直到數年前那個已經模糊的影子又被他重新刻畫清晰,并再次妥帖的鎖到最深處,他都沒舍得轉開眼。

“中毒不深?行吧,庸醫。”莊引鶴無奈的笑了笑,啞巴如今年紀還小,少不更事,隻以為這脈象是中毒了,“去把針下了,沒你什麼事了,回去吧。”

小啞巴領命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又咧了個燦爛的笑容給溫慈墨。可惜溫某人全部心神都放在莊引鶴身上了,壓根沒注意到這一茬。

等林管家帶着小啞巴走了,莊引鶴這才不緊不慢的往床上看了一眼,不曾想又對上了那雙如墨的黑眸。

但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那雙眸子裡似乎還化了一些别的情緒進去。

莊引鶴微微皺了皺眉。

他被人這麼盯着,難免有些不自在。于是推着輪椅來到床邊,用手背碰了碰溫慈墨的脖頸處——溫度很高,人還燒着,看來藥效還沒過。

莊引鶴大約能猜到這藥的作用。雖然這小奴隸可能沒喝下去多少,所以‘中毒不深’,但是看他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這藥能讓人意識朦胧的作用,估計還是對他産生了不小的影響。

莊引鶴認為這實在是個千載難逢的用來套話騙供的好機會。

于是他的手沒收回來,不僅沒收回來,還往上移了移,手背輕輕地蹭了蹭溫慈墨的臉。

随後,莊引鶴儒雅的笑了笑。

他母親是西夷人,得益于此,莊引鶴繼承了一副禍國殃民的好皮相。他這會有意裝乖,骨相中的鋒利被他藏了個幹淨,隻剩下面上不傷人的溫和:“一直盯着孤做什麼?”

這句話讓溫慈墨猛地回神,他電光火石間回想起自己适才都幹了什麼,随後他輕咬舌尖,不動聲色的把肋下一處結了痂的傷口又扣開了。

又一次彌漫上來的痛楚,像根針一樣把他紮清醒了。

“奴隸失禮了。”

說完,溫慈墨跌跌撞撞的往床下爬,因為沒力氣,他後面幾乎是摔到地上去的。

莊引鶴本能的伸手想去扶一下,最終還是忍住了,這讓他心裡難得有些煩躁。

他一煩,說話自然不會太好聽:“還捱得住嗎?捱不住我喊啞巴回來把你紮暈,或者我找幾個家丁把你捆起來扔外間,你凍一晚上清醒清醒。”

溫慈墨搖了搖頭:“不勞煩主人了,奴能挺過去。”

他前半生都被鎖在掖庭,讓他待人接物還行,但是旁的東西,溫慈墨确實知道地不多。他不通人事,以至于到現在都天真的覺得,自己隻是沒力氣外加有些發熱而已。

莊引鶴聽到他的回話後,擰了擰眉:“換個稱呼。”

溫慈墨:“大人。”

莊引鶴沒吭聲。

溫慈墨略偏了偏頭:“先生?”

“嗯,”這個稱呼莊引鶴還算滿意,“能走嗎?能走的話去把我桌子上的手爐拿過來。”

溫慈墨應了一聲,起身去拿。他還有些頭暈,所以走的不快。

莊引鶴默默地看着溫慈墨的背影,直到把手爐接到懷裡,才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江充給你的藥,你沒喝?”

“我吐了大部分。”溫慈墨把手爐塞到莊引鶴手裡後,又拿了一個薄毯子蓋到了莊引鶴腿上,這才安穩的跪在了莊引鶴身前,“沒有先生授意,我不确定那藥該不該喝,所以就吐了。”

莊引鶴覺得有點意思:“那如果我讓你喝呢?”

溫慈墨擡頭,仰視着莊引鶴,亮亮的眸子在燭光裡很好看:“我是先生的,先生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本是挑不出毛病的回答卻隻換來了一聲玩味的輕笑。

燕文公莊引鶴,十三歲襲爵,自那之後甘願以公爵之位在京為質。

當時京中隻把這個殘廢的燕文公當個笑話來看,可就是這個十三歲的少年,跟着宰相一黨在朝中翻雲覆雨,不僅削了大周皇帝手裡的軍權,以至于讓保皇黨一派到今日都翻不了身,還把諸侯王必須送質子進京的規矩給敲實在了,讓原來隔三差五就要鬧一鬧的藩王之亂也消停了不少。

大周的裡子怎麼樣先不說,單就外頭,居然真的讓燕文公折騰出了一個面子上的河清海晏。

燕文公這一路上雖然沒少挨罵,但是想拍他馬屁的也大有人在。因此面對着溫慈墨的一席話,莊引鶴隻當自己又聽了一嘴不痛不癢的奉承,完全沒當回事,隻是不鹹不淡的說:“行,那過來,把我扶到床上。”

溫慈墨聞言,趕忙上前撐住了從輪椅上慢慢站起來的莊引鶴。

他這才發現,他的這位先生并不是完全不能站立。

莊引鶴能站,但是他仿佛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所以隻能像個蹒跚學步的孩童一般,拖着步子慢慢往前蹭。兩步路的距離,莊引鶴硬是挪了一刻鐘,等坐到床邊的時候,他鬓邊已經蒙上一層細汗了,也不知是累的,還是疼的。

溫慈墨擰着眉,問外面值夜的下人要來了毛巾和熱水,在得到首肯後,把莊引鶴的鞋襪脫了,這才看見了他腳上的傷口——兩道猙獰盤虬的傷疤咬在腳踝後面,在莊引鶴白的過分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溫慈墨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他自幼長在掖庭,種種責罰幾乎都受過一遍,這種傷口究竟有多疼,他最清楚。

溫慈墨現在無比想知道,究竟是誰,敢對天潢貴胄的燕文公下這種毒手,以至于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活生生的把這個人的後半輩子都釘在了輪椅上。

但是同時溫慈墨也很清楚,交淺言深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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