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受人之托,不過我覺得你無論從各方面來說,并不适合演戲。”方冠子果然是心直口快,不留情面,這就好比是你送你家孩子去學畫畫,結果上來老師就一句色盲給打回去了。
“啊,這個方老師,事在人為,都好商量,”沈九思生怕這倆對話能讓這天地都尴尬,感覺走到中間,試圖将氣氛給緩解開來,不過也是領教了這方冠子的脾氣,你說你隻是開學校,又不是選奧斯卡影後,也沒必要如此嚴苛吧。正在她還想說幾句話勸這方校長時,晉天藍反而先她一步開口。
“我知道我不适合,”晉天藍很是自知之明的說道,然後眉頭一皺,仿佛這話連她自己都有所懷疑,“但是我必須要學。”她腦海中從來沒有我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的念頭,隻有這件事我當下必須做,無論是否出于我本人的愛好意願。
“把時間放在完全不合适的事情中,永遠也不會達到理想的效果。”方冠子說話一貫不留情面,她的眼神裡對晉天藍毫無欣賞之意,仿佛就是看着一個沒有内涵的花瓶,怎麼可能指望它變成參天大樹。
“我想試試。”晉天藍很是坦然接受了她目光的嘲諷質疑,反正這件事既然她已經笃定去做,便已經自動隔絕來自别人的話語。
方冠子見她都這麼說,倒也沒在繼續阻攔下來,反正錢給的足夠,大不了就讓她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憑借她之前對這個女孩信息的掌握,想來用不了多久,她自己便會打退堂鼓了。
十分鐘後,她們剛一出學校的門口,沈九思便忿忿不平的罵道:“這方冠子我看是更年期來了,給你一個劇本,也不說是哪個角色,就讓把台詞記熟後天來演,分明就是不想好好教啊,你老師給你找的是什麼學校,不行我托朋友找個表演工作室,别在這破地方待了。”
晉天藍面對她的一通牢騷并沒有說話,隻是把劇本收好,說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附近有什麼合适的賓館嗎?”
“這大學附近的賓館,想來也不會特别安靜的,這樣吧,”沈九思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假裝深思熟悉一番後,很是“認真”地說道:“你現在的處境有點危險,需要找一個安全可靠的房子,正好我有一個朋友,他房子委托我出租,那小區我知道,離你原來的家不遠而且安保很好,臨時住一段是太合适不過了。”
但凡這種有一個朋友的話,基本上都是指的自己,沈九思也就是仗着晉天藍記憶力不太行,不然一定會發現,這一定就是自己之前房子所在的小區,說來也巧,沈九思當時買房子恰好就買了樓上樓下兩套,本來是想接爺爺過來住,不成想老爺子那年得病去世,于是便一直空着。
“可以。”晉天藍從學校出來後,腦子莫名的冒出了許多的不屬于自己的想法,一些過去拍戲的畫面如萬花筒般閃爍在她的眼前,擾的她頭暈眼花,胸口一陣沉重,莫名地眼睛都有些紅了起來。
“沒事沒事别傷心,我不收房租的。”沈九思一看這家夥本來萬年冰山,怎麼瞬間如此嬌弱起來,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了。
晉天藍穩定了下心神,冷哼了一聲,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将腦海中的畫面硬給壓了下去。現在這具身體的情感,必須隻能聽命于她。
兩日後,俞葉正在辦公室喝着香槟,看着警方剛通知她的調查結果,縱火的元兇找到了,也幸虧自己之前就派吉利在晉天藍家門口安裝過一個隐秘的攝像頭,隻是線索也就此中斷了,這人死活說是看不慣晉天藍,完全出于他個人變态的行為,絲毫不供出背後主謀是誰。
而通過她個人的手段,隻能查到他有一筆來曆不明的存款,但也彙入了國外的賬号,估計一洗錢什麼也查不到了,這簡直做的是幹幹淨淨,不留痕迹啊。
“請進。”俞葉聽到敲門聲,隻見編劇白華走了進來,直接切入主題的說道:“我知道一些線索,關于這次縱火案的。”
俞葉身子立即坐直,摩挲着下巴盯着白華,片刻後說道:“有意思,沒想到白大編劇不但能寫懸疑劇,自己還是個大偵探啊。”
白華沒有理她的調侃,直接遞給了她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