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這孩子就是因為吃不飽飯才這樣的”
“大人，那些人太過分了！我們一定要為他們讨一個公道啊”
“怎麼讨”沈輕白看着下的越來越大的雨“隻憑你我二人嗎？”
甯暢的頭發已經被打濕了
“我……”
沈輕白忽然轉過身把傘往甯暢那兒移了移：“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說完便把傘遞給他，甯暢把傘接過來
“甯暢，你切記，今日你選的将永遠便随着你走下去，希望日後你依舊是如此”
話畢，沈輕白退了出去
“好了，回去吧”
“大人你去哪？”
隻見沈輕白不知從哪弄出來一頂鬥笠，戴上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
“沈大人還真會挑時間，每次都在下雨天與我見面”申炫銘喝着酒“怎麼？這樣的天氣讓你我見面更浪漫嗎？”
沈輕白：“……”
“少貧”沈輕白看着面前的酒，卻沒喝“我今日來，是有事求你”
“咱倆誰和誰啊，就甭說這些客套話來，說吧，什麼事？”
“城中那邊有一戶人家，姓範，家中隻有一女和她的的六歲小孩，我在宮中行事不便，還需申兄你幫忙照顧一下了”
“小事兒”申炫銘一口答應“要我說你啊，阿泯，你老這麼發善心不好，小心适得其反”
沈輕白拿起茶杯與他輕輕碰了一下：“我今日出來的匆忙，就不多打擾了”
“對了，你家門口的那個石獅子裡面的珠子不知道被誰給摳走了”
“什麼！？”申炫銘當即暴怒，可沈輕白已經走出有十米遠了
“那可是我從西域運回來的玉龍珠！價值連城啊！”
沈輕白卻隻是招了招手，算是安慰了
申炫銘：“……”
沈輕白回去時，甯暢已經将齊夫人交代的事情都列了出來
雖然很是感動，但看到甯暢如同狗撓般一樣的字，沈輕白不禁按了按額頭
“你們之前刑部每月的賬本是什麼寫的？”
“有專門撰寫的人啊，就是那個鄭舒，他可是京城有名的書法家”
“那你可得像他好好學學”沈輕白說着便拿起一本冊子将紙上的内容寫上去
“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每天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哪有時間來練這玩意兒啊”
“那就加一條，凡是有不服從管理者，抄寫經書十遍”
甯暢瞬間不淡定了：“大人，這哪是立規矩啊？”
沈輕白擡頭看他：“怎麼？你想做第一個抄寫的人嗎？”
“不不不”甯暢立馬拿起沈輕白的墨：“大人，墨沒了，我去給您換新的”
“嗯”
“……”
等處理好這些之後，已是傍晚了
“大人，您不回去啊？”
甯暢今日不值班，所以想早點回去陪娘子，但主子在這兒，他也不能提前走，不然就不合規矩了
“你若有事就先回去”沈輕白看出了他的心思“對了，今日值夜班的是誰？”
“應該是阿驷，大人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沒什麼”沈輕白收了紙币“今夜有雨，你回去的路上切記不要耽擱”
“是”甯暢收拾好東西“大人，您也早點回去休息”
“嗯”
沈輕白等人走後，才靠在椅子上深深歎了一口氣
昨日的夜猶如夢魇一樣纏繞在他的腦海裡，仿佛隻要他一回到那個地方，事情就會重新再來一遍
隻是不知道莫陽王還記不記得那件事了，要是不記得，那日後他就當這事過了，但若是他記得的話，萬一倒打他一趴就不好了
“……”
坐了足足有半個鐘頭之後，沈輕白終于有了動作
不管是什麼結果，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沈輕白覺得硬着頭皮上
不過心裡還是默默祈禱着聶無渡今日不在府上的美事
不知是上天保佑還是心理作用，直到沈輕白回到住處也沒見到聶無渡
他不由得呼了一口氣
“大人！”樸公公不隻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你可算是回來了”
他聲音壓的極低，沈輕白本以為他是嗓子不舒服，便開口詢問了他幾句：“樸公公可是因為新環境住不慣，生了病？”
“不是”樸公公連忙擺手，随後便很快跑到他旁邊
“莫陽王殿下來這兒一整天了，我們找了大人您一天都沒見到您”樸公公時不時的還往大廳看“我們本來是打算等大人您回來通知他的，可莫陽王殿下說在這等您回來也是一樣的”
沈輕白：“……”
終究是躲不過了
“我……你去告訴殿下，我衣服沾了泥，等我換完就去找他”
“是”樸公公灰溜溜地跑了
回到房間，沈輕白脫了已經被泥沾了一身的素衣，換了一件藍色長袍
“……”
等到了大廳之後，沈輕白便看到了靠在椅子上睡覺的聶無渡
“大人”翠兒從身後叫他，她手裡拿着甜點，應該是聶無渡讓他拿的
“您……”
“噓”沈輕白打了一個噤音的手勢“把東西拿過去輕輕放那裡就好了”
翠兒行禮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當她過去時，聶無渡已經醒了，他重新調整好動作，看着旁邊的侍衛：“樸崎，幾時了？”
“回殿下，亥時了”
聶無渡揉了揉眉心，剛想說走，就看到了姗姗來遲的沈輕白
“讓殿下久等了”沈輕白盡量回避着聶無渡的視線，來到他的旁邊也是盯着别的東西
“阿泯，坐啊”聶無渡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沈輕白立刻坐了上去，這樣也好，不用和他對視了
“殿下此次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嗯”聶無渡忽然偏過頭來看着他“阿泯，今夜我就要出發去邊疆了”
“不是說三日後才……”沈輕白一轉頭便看見了聶無渡盯着他的眼神，瞬間有點不淡定了
“情況有變”聶無渡說着便站了起來“本來是打算與你出去走走，但沒想到沈大人這麼忙啊”
“不過今日能見你一面也不錯”聶無渡拿了一個甜點“阿泯，今日一别，也不知此時能再見了”
“這些天很高興與你相識”
“殿下，來不及了”樸崎走過來對他說
“知道了”
聶無渡臨走時又看看了他一眼
“阿泯，明日上朝順利”
等他跨出大門時，沈輕白才在後面喊他
“預祝殿下大捷！”
兩人都沒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以為他不知道，他以為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