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魏雲亭眉眼閃過一絲陰郁,冷着臉把手機撇到一邊,再次舉起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
五個小時後。
一牆之隔,南時禾一想到魏雲亭就在自己對門,便止不住的心驚,惶恐不安。
她哪怕困了,都不敢睡覺,怕夢裡魏雲亭直接沖進來跟她要個說法。
雖然很荒謬,但南時禾依舊覺得很有可能,默默防備着。
等實在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南時禾歎了口氣,撥通了季珠荷的電話。
另一邊,季珠荷睡眼朦胧,過了好一會才接聽電話,打了個哈欠道:“喂小禾,啥事啊?”
南時禾單刀直入,迅速切入話題:“我跟魏雲亭出事了。”
“你倆出車禍了?”季珠荷聲音清醒了一大半。
“……是我倆之前。”
季珠荷聲音尖銳響起:“你對他、啊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
南時禾皺眉,默默關掉了免提,想了想後,說:“電話裡說不清楚,你來我家吧。”
季珠荷連忙應和,剛想挂斷電話,突然想起什麼,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你把他當鴨子了?”
南時禾拿手機的手一頓,現在聽見那個詞就條件反射,起一身雞皮疙瘩,斬釘截鐵道:“沒有。”
“那說的是你嗎?”
“是……”
季珠荷啧啧兩聲,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快點滾過來啊!”南時禾被拆穿心思,惱羞成怒。
二十分鐘後,兩個人都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一個穿的光鮮亮麗,一個穿着睡衣邋裡邋遢。
可偏偏光鮮亮麗的人卻很着急,止不住地詢問睡衣那人的情況。
南時禾低着頭,有些羞憤,還是說了出來。
“所以是你故意摸人家腹肌的?!”
南時禾一擡頭,便看見季珠荷不可思議,又帶着幾分八卦的表情。
“……我都說了是不小心!不小心!我不知道是他!”
“好,那就是故意不小心的。”季珠荷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小本本,一通狂記。
“然後呢?繼續繼續,質問你他是不是鴨子之後呢?”季珠荷仿佛一隻瓜田裡的猹,孜孜不倦。
而南時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根本不知道後面的情節,根本就是自己做夢夢出來的,還以為魏雲亭真對她這麼說了,一陣悲憤,還是遮掩着說出來了——
“我…我問怎麼辦…他、他說…”
“說什麼?!什麼啊!”季珠荷小本子正記的飛起,恨不得直接鑽進南時禾腦子裡自己看。
“他說!說要我……要我負責……”南時禾越說越小聲,到後面四個字就跟蚊子聲那麼大小。
可偏偏這樣,還是讓季珠荷聽見了,季珠荷聽後大喊一叫,都有直接再去拜訪魏雲亭的想法了。
南時禾吓了一跳,猛地捂住她的嘴,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暗示季珠荷看向隔壁。
季珠荷這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瞥向隔壁方向,小聲道:“奧奧,我都快忘了你倆住一塊了。”
“住對門!”南時禾壓着嗓音喊道。
季珠荷擺擺手,表示都差不多。
更方便她的拜訪了,随時打探一線情報。
這麼想着,季珠荷擺弄着自己整理的信息,一臉嚴肅說:“那現在你有什麼對策嗎?”
南時禾皺眉歎氣,無奈道:“就是沒有才找你的嗎,要實在不行我就裝忘了,離遠一點。”
季珠荷搖搖頭,表示不認同:“不行,裝忘?離遠?你再遠能遠到哪裡?直接搬家?事情不解決你就光假裝忘嗎?都不行。”
“你聽我的。”
南時禾本來喪了氣,可突然聽季珠荷說的,又重拾了點希望,以為她能出什麼好主意。
然後,季珠荷很認真的說:“咱倆先去城西那家炒雞吃點飯。”
“?”
“……滾!”
季珠荷“啧”了一聲,表示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想要解決問題就得管飽肚子,然後就要強行拉着隻穿睡衣的南時禾出去。
“等我換衣服!”
“好滴寶寶。”季珠荷松開手,乖乖在客廳等着。
等南時禾換了日常的衣服,季珠荷已經站在門前,迫不及待地招招手,等不及要去吃炒雞了。
南時禾歎了口氣,慢慢跟上。
下一秒,季珠荷正要推開門,她倆便聽到對門開門的聲音。
……
屋内嘩然,兩個人迅速對視,都停下來東西。
隻聽屋外的人腳步聲緩緩響起,厚重的防盜門關上,一道聲響便讓南時禾額角滲出汗來。
她一動不敢動,靜靜聽着門外的聲音。
再然後,她聽見腳步聲逐漸沖她門前靠近。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魏雲亭這次在門外,停留許久。
她突然明白,一門之隔,他此時正站在門前,靜靜觀望。
南時禾心髒快速跳動,好似魏雲亭已透過門看透了她般。
壞了……不會真的要沖進來要個說法吧?
她給不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