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咖啡廳内,南時禾闆着臉,看着季珠荷和另一人侃侃而談,那男人時不時朝自己這邊投來一瞥,目光中帶着些别樣的意味。
此時,這位男士随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優雅地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從側面望去,他的動作流暢自然,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與優雅。
正在交談的季珠荷嘴角微微一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滿臉嫌棄地開口道:“你不要再給我裝魏雲亭那副公子樣哦。”
男人喝咖啡的動作一頓,還因為季珠荷的話嗆了一口,一直維持着的優雅形象很快便崩塌了。
南時禾偏過頭,努力按耐住揚起的嘴角。
隻見那人穿着一身知名品牌的高定西裝,裁剪及其貼合身型,炭灰色的三件套泛着低調的絲光,他薄唇微勾,顯然是用心打扮,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倨傲————
是馬柏哲。
如今被季珠荷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也索性放松了肩膀,恢複了往日那不羁的形象。随意地一靠,催促道:“哎,趕緊給我說正事,裝的我都累了。”
南時禾眼角一跳,突然有些後悔讓季珠荷把馬柏哲叫來。
一個小時前。
南時禾與季珠荷在屋内安靜得一聲不敢吭,生怕發出的聲響被屋外的人聽見。
南時禾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大氣都不敢喘,另一邊的季珠荷顯然也沒好到哪裡去。
好在片刻之後,她便聽到腳步聲再次響起,聲音漸行漸遠,幾分鐘後便再沒了動靜。
南時禾緊緊按住門把手,打算要等會再出門。
而反觀季珠荷,反而因為身處吃瓜第一線而無比激動,心跳都快了許多。
等真的确定魏雲亭離開後,季珠荷按住南時禾的手,斬釘截鐵道:“不去吃飯了,直接開始解決問題!”
南時禾疑惑:“你有辦法了?”
“沒有,但是我可以叫馬柏哲來打聽情況!”
南時禾一驚,甚至感覺有些錯愕,他着急地開口道:“你瘋了嗎?去問馬柏哲,不怕他告訴魏雲亭嗎?”
南時禾隻想是季珠荷腦子一抽,沒想到她很十分笃定地說:
“不能,我倆那關系不可能背刺我!”
話是這麼說,可南時禾還是不放心,跟季珠荷一頓糾纏,最後還是把馬柏哲找來。
一聽是有關南時禾與魏雲亭,馬柏哲直接一路狂飙,沒一會兒,三個人就出現在初見的咖啡館裡。
現如今,馬柏哲松了松自己的領帶,表情有些不耐,目光落在南時禾身上。
南時禾咽了咽口水,裝沒看到。
“所以,把我叫來,正事呢?”他嘴一撇,顯然還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季珠荷看向南時禾,擠眉弄眼。
“……”南時禾歎了口氣,娓娓道來。
幾分鐘後。
馬柏哲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本子,跟季珠荷坐在一塊,表情認真地聽着南時禾講,還時不時點點頭回應,催促她繼續說,兩個人手中的筆都沒停下。
時不時還要分析一頓。
“然後呢?故意不小心摸了腹肌之後呢?”馬柏哲皺着眉,一邊記錄,一邊擡頭看向南時禾,跟戰地記者一樣。
“……真的是不小心!”
“好,快一點說。”
南時禾一咬牙,看男人敷衍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根本不信。
她咽了口氣,繼續講下去。
越到後面,馬柏哲寫字的手越快,還忍不住啧啧兩聲,沒想到幾天下來這兩人發展這麼快。
“然後……上車了。”
馬柏哲擡頭,暗示她繼續說。
不一會兒,她看向季珠荷,季珠荷心領神會,立刻起身離開馬柏哲身邊。三人在一張圓桌前圍成了一個圈。
季珠荷語氣慷慨激昂,簡潔地說道:“他開始質問。”
“質問!”馬柏哲一聽,也跟着激動起來。
季珠荷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還要個說法!”
“說法!”
“最後要負責!”
“負——嗯?”馬柏哲的表情瞬間從好奇變成了疑惑。
“什麼負責?”馬柏哲看向南時禾,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季珠荷見他還不明白,急得都快跳起來了,主動搶答:“就是要名分啊!”
馬柏哲的表情更加不可置信,他震驚地對着南時禾說道:“那你不願意給?!”
季珠荷也扭頭看向南時禾,眼神裡充滿了求知欲:“對啊,你到底願不願意給啊?”
二人的讨論聲不小,店内零零散散的客人早就注意到了他們。有幾個能聽懂中文的客人,更是好奇地盯着他們看。南時禾感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周圍異樣的目光讓她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南時禾咬着牙,憤怒地一字一頓地說道:“都給我閉嘴!”
她壓低聲音說:“而且不是來給我解決問題的嗎!”
一個個都來問她幹嘛啊?!
眼看二人終于閉上了嘴,南時禾才松了口氣。一擡頭,卻看見二人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着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