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深沉,輕輕擡眼掃過南時禾如今的模樣,目光一瞬間變得柔和。
如今的他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絨大衣,敞着懷,露出裡面同色系的西裝和挺括的白襯衫,領口解開一顆扣子,少了幾分白日的嚴謹,多了幾分随性的優雅。
暮色勾勒出他挺拔修長的身形和寬闊的肩膀,步履沉穩地朝她走來。
昏黃的路燈光線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魏雲亭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投下恰到好處的陰影,下颌線清晰而利落。他的頭發似乎被晚風吹得微亂,添了幾分不羁的氣息。
南時禾的心跳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悄然加速。
她擡起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迎向他。
兩人的視線在暮色彌漫、濕潤微涼的空氣中驟然相遇。
兩人的視線在暮色彌漫、濕潤微涼的空氣中驟然相遇。
魏雲亭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她,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仿佛蘊藏着吸力,瞬間獲取了南時禾所有的注意力。
南時禾咽了咽口水,卻依舊沒事收回視線。
魏雲亭的眼神不再是平日裡的溫和沉穩,而是帶着一種毫不掩飾的專注和欣賞,像探照燈般,緩慢地掠過她精心裝扮的身影。
從她柔順的發頂,到瑩白的面頰,再到那件純淨得如同初雪的米白色大衣。
許是今日魏雲亭的目光太過直接,帶着一種近乎實質性的穿透力,讓南時禾感覺自己像被剝開了外殼,内心所有的期待和羞澀都無所遁形。
南時禾睫毛輕顫,嘴唇張張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她的臉頰輕輕泛起紅暈,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嬌豔。
與此同時,南時禾也在男人的注視下,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變化。
男人眼底漆黑深邃,本該如同平靜的湖水,卻在看到她的瞬間,仿佛水面驟然反射出星火名亮,驅散了暮色的微涼,燃起一簇灼熱的光。
魏雲亭看着她,男人的唇角,在南時禾臉頰飛紅的那一刻,極其自然地緩緩,勾起一個清晰的弧度。
笑容不再清醒克制,反而透露出幾分的溫柔。
短暫而強烈的目光碰撞,在濕潤的暮色中無聲地炸開。
空氣中彌漫的草木濕氣、遠處隐約的車流聲、甚至頭頂感應燈的嗡鳴,仿佛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世界隻剩下彼此眼中那無法掩飾的、滾燙的情愫在激烈地碰撞、交融。
“等很久了?”魏雲亭終于緩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
男人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剛剛開車過來的微啞,比從前的回憶裡更加真實,也更具磁性,像羽毛般輕輕搔刮着她的耳膜,瘙癢卻勾人。
魏雲亭一靠近,南時禾便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須後水味道。混合着淡淡又好聞的皮革和羊絨氣息,随着他的接近,強勢地侵入了南時禾的呼吸。
南時禾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她咳嗦兩聲,強迫讓自己鎮定,微微搖頭,聲音努力維持着平穩,緩緩道:“沒有,剛下來。”
女人的目光依舊膠着在他帶着笑意的眼眸上,又緊接着低頭開始扣弄自己的衣角。
“很好看。”他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無比。
緊接着又補充一句:“大衣很好看。”
“嗯?”南時禾疑惑出聲,不明白魏雲亭的舉動,卻還是小聲道:“謝謝啊……”
魏雲亭沒具體回應,低頭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沒有再多言,隻是極其自然地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光示意向停在路邊的車:“走吧?”
南時禾點點頭,跟上他的腳步。
魏雲亭快走半步,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一手紳士地護在車門上方,一手虛扶在她身後,姿态依舊守護,動作卻比以往更加熟稔和親近。
南時禾彎腰坐進溫暖的車廂,車内彌漫着他身上那種獨特而令人心安的氣息。
魏雲亭為她關好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引擎啟動,低沉的聲音在暮色中響起。
車子平穩地駛出,彙入城市傍晚的車流。
車窗外的世界好似流光溢彩,霓虹燈在濕潤的街道上暈染開一片片迷離的光影。車廂内很安靜,如同正在舒緩演奏的鋼琴曲,如同溪流般靜靜流淌。
南時禾系好安全帶,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冰涼的金屬扣。
剛才那短暫,卻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很好看”,平緩地在她心頭回蕩,緊緊纏繞。
南時禾臉頰的熱度還未完全褪去,她側過頭,看着魏雲亭專注開車的側臉。
昏暗中,儀表盤幽深的光映亮他深邃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下颌線依舊緊繃,帶着一種沉穩的力量感。
沉默在流淌,氣氛微妙着,一切好似靜止。
終于,南時禾忍不住輕聲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谧,聲音裡帶着一絲好奇和藏不住的柔軟。
她道:“我們,是要去幹嘛?”
魏雲亭聞言,嘴角那抹愉悅的弧度再次加深。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微微側過頭,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裡充滿了未盡的秘密和溫柔的引誘。
“喂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