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有因果,你我相遇或許也是因果,很多時候并非你想如何就如何,萬事萬物自有法則規律,你不用想太多,或許你不想你的病,心中就不會郁結,病自然就會好一些,其實我今日看你的灰氣相較初見時已經散了很多了,隐隐還有一些霞光呢,說不定我還真為你沖到了幾分喜。”
雲嬌将慕容黎扶穩,踮起腳擡手摸了摸他頭頂,确定自己沒有看錯,灰氣中确有七彩霞光,像是陽光即将掙脫烏雲的纏縛。
“如此說來,我今日精神大好,倒是拖了你的福氣了?”
聽她小小年紀倒是滿口道理,也覺得頗為有趣,垂眼笑看她時不禁稍稍彎腰湊近,伸手撥了撥她額角的碎發:“你年紀輕輕怎麼說話總是雲裡霧裡的,我看你啊,不在我家倒也能在外面當神棍混後飯吃。”
“神棍是什麼?我不會輕言因果的,因為我的話也會成為因果的一部分,不過覺得你這些日子以來待我不錯,所以話就多了些,你會覺得我聒噪嗎?”
慕容黎在外貌上長的是有幾分像梵離的,特别是專注時的神情,因此她心裡免不了生出幾分親近來,見他湊近也有些害羞的偏頭躲開,她倒不是怕說中因果,她現在更怕慕容黎聽多了覺得她腦子真有病,把她給趕出去......
“哦,神棍就是......就是誇你很神,說不定借你吉言,我真的會好起來。”
慕容黎不再逗她,直起腰來虛掩唇角輕咳兩聲:“不會嫌你吵的,其實我已經很久沒講這麼多話了,平日裡即使想講,也沒什麼力氣,既然你暫且不想走,那便留下吧。”
“你人真好,我有包治百病的藥丸,你随我來,我去找給你。”
雲嬌扶着她向自己剛來時的住處走去,邊走邊問道:“你剛才說讓我學做工,學什麼呢?其實我也是會一些的......我偶爾能變個戲法逗你開心,要不我過些日子變個小鳥捉蟲給你看?”
看來她還是得想辦法積攢些法力,不然日子不會很好過。
“你想不想去廚房做工?也不用做許多,隻看哪兒需要你,你搭把手就好,我覺得這兒最适合你,因為可以就近吃飯。”
變個小鳥?捉個蟲?聽上去倒是挺有趣的,從前隻聽去到外面的下人講過,會有一些江湖術士變戲法,隻是他不能出門,又不能常見外人,自然也就不可能親眼見過了。
兩人剛轉過回廊,雲嬌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就見有人坐在她要去的房間門前台階上,手裡正拿着什麼對着太陽細看。
“孟仙長,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慕容黎的聲音,那位孟仙長動作輕快的站起身來,揚了揚手裡的珠子道:“那夜帶少夫人回來,她的東西,落在我這裡了。”
雲嬌看清他手中的東西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摸向自己的腰間,是了......好像自從成親那日之後,自己确實沒看到過那枚她一直佩戴的珠子,這珠子據羲白爹爹所說,是她蛋殼内所蘊含之物,也就是在她還未出生之時,就與她在一起了。
“那珠子對我很重要,謝謝孟仙長。”
雲嬌吓的連連拍着胸口,雖然她對這人并沒什麼好感,卻還是擠出笑來,伸手想要接過珠子。
孟仙長卻并未直接将珠子遞給她,而是目光深邃地打量了雲嬌一番,随手将珠子抛了過來,珠子直直奔着她的方向飛過,躍過她的頭頂,徑直被丢向了慕容黎,還好慕容黎眼疾手快,一把将珠子攥進手裡。
“你!”
雲嬌瞪着孟仙長,心中有些惱怒,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戲弄自己,卻也顧不得質問他,忙跑回慕容黎身邊,小心翼翼地接過珠子細看,滿口的心肝寶貝,生怕這珠子有什麼閃失。
孟仙長一邊說着“放心吧,這珠子摔不壞”,一邊負手想雲嬌和慕容黎走來。
可随着他越走越近,也看出了雲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從最開始如釋重負的笑,變的越發凝重起來,最後扭頭看他的表情更可謂是咬牙切齒。
“你把這珠子裡面的東西......弄哪裡去了?!我要殺了你!!!”
雲嬌冷着臉将珠子往懷裡一塞,一抖手腕将镯子化作長鞭,這骨鞭若沒有法力揮舞起來分外沉重,她竟硬是單憑肉身的腕力将它在半空掄圓一圈,一聲龍吟破空後,腕上一沉,鞭子徑直飛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