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奇志的離開快速推動了大理寺辦理妖邪顯現的案子。
大理寺的每個人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每個人都在自覺地做他們該做的事。
江詩婉主動找到少卿,她覺得他應該有話對自己說。
正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司遙見到她主動前來,有些意外地放下了手中的書。
“坦白從寬。”
江詩婉聳了聳肩,向他做了個鬼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熟練地坐了下來,為自己斟了杯茶。
“你與前朝那場水患有何關系?”
司遙擡眸看了一眼眸色冷淡的她。
“知曉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多一點。”江詩婉又為他斟了杯茶淡淡地回道。
“你不要轉移話題?十年前那場水患與你到底有何關系?”
司遙面色嚴峻地盯着她。
眼前這個姑娘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他天真的以為他們二人經曆了這麼多的事,她早已忘記過去,想要在這裡重新開始。
“是有關系,我說過,我的全家死于那場水患,隻有我獨自苟活了下來。”
“你的仇人是誰?為何追殺你追殺了十年之久,依舊不肯放過你?”
江詩婉撇嘴笑了:“少卿,如果我知曉仇人是誰,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地考入這大理寺留在你身邊探案了。”
司遙皺了皺眉,好似也是這麼回事。
他已經待在她身邊這麼久了,也同樣遇到了她被仇人追殺的窘境,十年那麼久,估計仇人都已經忘記她長什麼樣子了吧。
“追殺我的那些人,隻是例行公事,畢竟他們也迷茫,十年物事人非,不認識小女也正常。”
“怪不得,上次遇到那些追殺你的人,甚至被你蠱惑稱兄道弟了。”
司遙恍然大悟,眼前這個姑娘心思太過缜密,竟然騙過了那些追殺他的士兵。
江詩婉嘿嘿一笑,耐心地撒嬌道,“如今我已經是大理寺的人了,你有權利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怎麼,賴上大理寺了?”司遙被她的話逗得一愣。
“錯,是賴上你了,我的少卿大人。”江詩婉站起身,張開雙臂猛地往前一拽,便摟着他的脖子撒嬌起來。
司遙怎麼能抵擋得住她這麼明晃晃的勾引。
他們二人這暧昧的氣息,令一向不近女色的司遙,一時恍了神。眼前的江詩婉嬌嗔滿面,眼神迷離,一颦一笑皆是風情。
他這張俊逸的臉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飽滿的耳垂也紅成一片。
江詩婉見他那紅溫的臉,忍不住偷笑,向來不近女色的他這不也被自己調戲的動了情嗎?
她還就喜歡看他這窘迫的模樣,挑逗成功後總會露出得逞的笑。
司遙啊司遙,你也有今天。
抱着他脖子的江詩婉忍住笑意,不忍再繼續逗他:“少卿,原諒我也有苦衷,暫時還不能把所有的實情全都告知于你。”
“元監正已經把我的身世之謎帶走了,如果小女現在如實相告,真就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
她耐心地解釋着。
聽到她的話,司遙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不少。
她說得沒錯,他師父已經認出了江詩婉,臨死卻依舊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着她,師父的這份心意她不能辜負。
如今天下大亂,仇人依舊沒有放棄尋找和追殺她,就憑這一點,不知曉她的身世難道不是一種保護嗎?
“我們先把案子了結吧,目前這個才是最重的。”
司遙聽到她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過了幾秒鐘,司遙見她依舊沒有松開自己的意思,“阿婉,這麼舍不得?”
“你叫我什麼?”
“阿婉,日後你就是我的阿婉。”司遙湊到她的耳邊悄悄地說道。
這回換江詩婉紅溫了,她的耳朵被司遙這麼一吹,溫熱的氣息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在那一瞬間,她臉頰微微泛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她的心跳得好快,江詩婉輕輕地抿了抿唇,然後如觸電般地松開了他的脖子。
*
細雨如絲,昏暗的天空陰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今日京城的百姓全都自發的來到了大理寺的門口等待着妖邪案子的宣判。最近這些日子百姓人心惶惶,青天白日也會閉戶,除了買些日常用品很少與人往來。
這些百姓期待這日的到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盡管今日細雨霧氣彌漫,但是也抵擋不住他們期待平安的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理寺決定公開審理引案。
大堂之上,隻見杜淩盛氣淩人地坐在上面,細看卷宗後的他擡眼看了一下正站在對面的田華清。
此時的田華清不屑地叼了根草,又挑釁地向周圍的百姓揮了揮手。
“田大人,你可知罪?”
“敢問杜少卿,本官何罪之有?”田華清嬉皮笑臉地盯着他。
今日的他敢如此挑釁,也是拜了司遙的父親所賜,如果不是他從中做了推手,那劉承福怎麼敢為他托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