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司遙聽此趕緊拉起她的手,“本官送你去城外,與朱煜大人會合。”
江詩婉背着包袱,跟着他的腳步向大理寺的大門外走去。
她的目光落到了兩人互牽的手上面,嘴角露出了似有似無的笑,在這一刻,她才突然發覺,十年來終于有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出現了。
以前的自己為了獲得謝司珩的愛,付出了那麼多,最終得到了他的背叛。
司遙騎到了馬背上,伸出手來耐心地等待着她上馬。
“小女不會騎馬。”江詩婉擡眸有些恐懼地看了馬一眼。
“有我在,你放心。”司遙又把手向她伸了伸。
江詩婉戰戰兢兢地伸出了手,在他的輔助下,她轉而上了馬。
暮色将天空染成了琥珀色,他伸手攬過她的腰,二人相對無言,就這樣騎着馬默默地向前走着。
江詩婉的後背緊貼着他那溫熱的胸膛,她緊張地抓住缰繩,砰砰直跳的心就快要跳出胸膛。
二人飛快地穿過鬧市,直向城門奔去。
出城後司遙緊拽缰繩,駿馬揚蹄,停在了等候在門外的馬車前。
司遙先行下馬,把她從馬背上一抱而下,她摟住他的脖子,暗中偷偷地欣賞着他那俊逸的面龐,精緻的五官。
“婉兒姑娘,你失态了。”
司遙見她正癡癡地望着自己,内心覺得甚是好笑,于是想要逗她一下。
江詩婉這才趕緊收回目光,“小女失禮了。”
司遙見她一時失神,甚是覺得好笑,他輕輕把她放到了地上,目光未從她的身上移開。
江詩婉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低着頭揉捏着自己褶皺的衣角。
他突然拉起她,向早已經等待已久的馬車上走去,江詩婉一擡眼見朱煜正襟危坐,與他打着招呼。
“朱大人,此女名叫阿婉,她就拜托你了。”司遙鄭重其事地向他行了個禮。
朱煜微笑地向他點了點頭:“司少卿放心,這個姑娘會完好無缺地交給你的。下官的命是你救的,老夫就是舍去性命,也會護她平安。”
“朱大人,小女感激不盡。”江詩婉見此低頭向他行了個禮。
司遙感動地握住了他的手:“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來,太湖地區就屬長湖州的政治最複雜,其中它下面的長興縣首當其沖。”
朱煜慎重地點了點頭。
“田華清大人曾經在此任職,雖然他離開了,但是他的那些親信依舊不容小觑,萬事要多加小心。”
“下官能活得出來,屬實不易,如今正遇亂世,壞人當道,如果沒有人站出來,受苦受難的還是那些百姓。”朱煜感慨道,“下官在任這麼多的年,熟知那堤壩的真正使用年限,如果真随了他們
的願,國家大興重建,那些錢财隻會流向那些貪官。”
“到頭來,收益的隻有那些貪官。”
司遙感激地點了點頭,“下官不能多停留,原諒隻能送至此。”
朱煜連忙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回去。
待司遙下了馬車,依依不舍地盯着眼眶微紅的她,哽咽道:“阿婉,等你。”
江詩婉挑起轎簾,淚水直在眼裡打轉,“我見衆生皆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
說完,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她的話一出口,司遙瞳孔一縮,睫毛微微顫動,整個人僵在原地。
在江詩婉的心裡,他已經如此重要。
司遙喉結上下滾動,剛要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司少卿,我們先行離開了。”朱煜見他們二人依舊依依不舍,深歎口氣無奈地打斷了他們。
表情複雜的司遙目不轉睛地盯梨花帶雨的她,顫抖地擡起手後卻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轉過身去擦了一下濕潤的眼角。
做這個決定,司遙寤寐思服,輾轉反側,最終還是覺得這個方式最穩妥。
江詩婉見此,也隻好默默地放下了轎簾,馬車漸漸行駛起來,她依舊不舍得離開,顫抖着掀開轎簾看着他漸行漸遠
的身影,流下了不舍的淚。
“婉兒姑娘,他年少有為,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朱煜見他們二人依依不舍分别的樣子,忍不住感慨道。
江詩婉趕緊擦幹了眼淚:“讓朱大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