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起身,便被躺在地上的朱煜用盡全身力氣推倒在地,箭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髒。
看着他緩緩倒下,她的瞳孔猛縮,趴在地上的江詩婉忍不住搖頭,“不,不要。”
她快速地爬到了他的身邊,哆嗦着摸着射中他的箭,鮮血染紅了她的整個雙手。
“要為你父親報,仇,”
朱煜臉色慘白,嘴裡不斷流出鮮血,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終于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放箭的人見命中目标,露出得逞的笑,他邊笑邊搖頭,“朱煜啊朱煜,真有你的,還得本官親自動手。”
離在他們的正前方,身穿紫袍金帶的中年男人,頭戴面具,坐在椅子上正精心擦着自己手中的弓。
他是個講究的人,不管走到哪裡,無論什麼環境,都會帶着自己專門定制的鍍金轎辇,以示隆重。
“不堪一擊。”
他見這大理寺的人被他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忍不住摸着胡子,翹起來二郎腿。
“撤退——”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部下急忙前後架起轎辇,向深林深處逃離而去。
張田、魯達他們紛紛跑了過來,見到眼前的朱煜奄奄一息的模樣,也都恨透自己沒有把他安全護送到大理寺。
“婉兒姐,我們先把朱煜大人擡回大理寺,趕緊找郎中看看,說不定還有救。”
江詩婉淚如雨下,“快救救他。”
他們二人把他小心翼翼擡回馬車上,快馬加鞭地向京城駛去。
回到大理寺,隻見杜淩正和王正,站在點着燈籠的大門口,眼巴巴地望着他們。
華燈初上,大理寺正門也早已經掌上了燈,透過夜色,一輛疾馳的馬車由遠而近,馬車上的鈴铛叮當作響。
見到他們這麼走得這樣急,杜淩一下子慌了。
“果真出事了吧。”
沉默的王正見到他們歸來,緊張的心好似漏了一拍。
“閉上你的烏鴉嘴,趕快來幫忙。”杜淩見他依舊愣在原地,忍不住提醒他。
“快,朱煜大人受傷了,幫忙擡一下。”張田魯達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擡手招呼着他們二位。
他們四位男人手忙腳亂地把昏死過去的朱煜擡進了清蓮别院。
“少卿進宮怎麼耽擱這麼久,難道他要丢下我們了嗎?”
魯達安頓好一切,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忍不住嘟囔道。
“這到底發生何事了,朱煜大人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前後中了兩箭。”杜淩仔細檢查了他的身體,忍不住問道。
張田一臉後怕:“杜少卿,我們中了埋伏,我們都未能想到能活着回來。”
講到動情之處,他眼眶微紅,“很顯然,他們是奔着要朱煜大人性命來的。”
皺眉的杜淩這才明白,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趕緊用手摸了摸躺在床上的朱煜大人。
他用雙手渾身上下摸了個遍,待手移至胸口處仔細辨别後,“婉兒姑娘,還望您回避一下,你們兩個快上來把他的衣裳脫掉。”
江詩婉把手中的茶盞放回到了桌上,“杜兄,您這是何意?”
“先回避一下,朱煜大人興許有救。”
江詩婉急忙向他們行了禮後,退出了房門,她焦急地在門外來回走動着。
希望朱煜大人沒事,剛剛在城郊的樹林裡,她親自見到射向他們的箭,來自同一個方向。
雖然當時搭弓射箭的人帶着古銅色面具,并未看清他的真面目,但身穿紫袍金帶,定是與朱煜大人有過節的朝廷重臣。
“婉兒。”
江詩婉來回踱步,忽而聽到有人喚她,便擡起頭來。
見到他出現在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瞬間掉落了下來,“朱,朱煜大人如今生死未蔔,你怎麼才回來。”
她捶打着他的肩膀,忍不住啜泣道。
司遙心疼地攬她入懷,“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推門而入。
“婉兒姑娘,您可以進來了。”
江詩婉聽到杜淩的聲音,便急忙跟了進去,待她擡眼看到床榻上的朱煜愣住了。
隻見朱煜大人已經醒來,坐在床榻之上,正接過杜淩手中的茶水,喝了起來。
“司少卿,多虧了您提前給朱煜大人穿的鎖子甲,朱煜大人隻是受到了驚吓,受了傷但不緻命。”
杜淩盯着滿臉焦急的他回道。
江詩婉依舊未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回頭望了眼松了口氣的司遙。
“從宮内出來,我便馬不停蹄地向回趕,可還是晚了一步。幸虧我多留了個心機,問他們找了件鎖子甲,讓朱煜大人穿在了身上。”
司遙耐心向她解釋着。
朱煜露出了虛弱的笑容,向她點點頭:“埋伏在樹林裡想要下官性命的是如今在位的劉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