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屬實有點傲嬌了,這還是頭一次陸銘在自家小助理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他想笑,又怕小孩兒惱,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何平本來以為這事兒就是嘴上話,說說而已,誰知道倆人說了半天竟然就說成了。
陸銘當真是要跟甯夕結婚,甚至還拟定了婚前協議,何平看着協議,嘴角抽了抽,半天沒忍住:“可是陸總,您這……您也沒這愛好呀。”
陸銘全然不當回事:“我什麼愛好?我的愛好你也沒辦妥,還好意思提我的愛好!”
婚前協議說好了以後,這流程就快了很多,甯夕也無比感謝新修訂的婚姻法案簡化了結婚的流程,帶着随身證件做個登記簽完名字就領到了新鮮出爐的婚姻證明,拿到小紅本本以後甯夕還十分不敢相信。
比對着上面的名字看了好久,看得自己眼睛有些熱熱的,才趕忙側過去不讓陸銘發現他這些小情緒。
“我一會兒要回公司一趟,安排了人幫你搬家。”返程的路上,陸銘等着紅燈的功夫就往甯夕的手機上發了個密碼:“大門密碼,覺得不好記可以改自己喜歡的。”
甯夕盯着密碼下面的定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不住公司附近了嗎?這樣上班是不是有點遠?”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他想問陸銘會不會過來一起住,但問不出來。
陸銘輕笑了一聲:“你說我那小公寓?那是單身男人湊活的地方,哪有結了婚還那樣湊活的?讓你跟我一起委屈着住那邊的話,外面人也不相信呀。”
“那、那你會回來嗎?”糾結了半天,甯夕還是沒忍住,如果陸銘不回來住,他自己住大别墅又有什麼意思,空蕩蕩的晚上一個人還害怕呢。
“說的什麼話,哪有剛結婚就分居的道理。”陸銘扶着方向盤看了一眼時間,又掃了一眼副駕上的甯夕,歉意地說道:“本來應該我帶你過去的,但公司那邊确實有事,你也知道……”
他話都沒說完,甯夕立馬着急說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一點兒也費事我自己就弄了,也不用找人幫忙,多麻煩人家呀,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很慌張,真的非常慌張,那慌張可不是假的,甯夕可沒有做好準備讓人家發現他住的陸總小區還要豪華奢侈,他一個職場小菜雞,自己一個人住豪華大套間還是躍層,萬一傳出去這事兒可就沒法兒善了。
甯夕其實可以搬家的,但他這人吧,從小金窩銀窩裡長大的,雖然不像那些個二代一樣驕奢淫逸,但他也沒有吃過一點苦,所以搬家這事兒甯夕就隻是幹琢磨,最多就是跟同事們打聽打聽附近的房市情況,但一直沒有落到實處。
陸銘以為他是不想麻煩人家,想了想說:“那你就先回去收拾東西,然後就在家裡等我,我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再來接你。”
“那也不用,就是搬家而已,我又沒有多少東西,真的不用麻煩一趟。”
甯夕虛得很,虛得一身冷汗都快下來了。
但陸銘渾然不以為意,油門一腳就給甯夕送到了小區門口,不容拒絕地就做好了決定:“就這麼說定了,晚上等我回來,自己不要亂跑。”
“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去的。”
“啧。”陸銘有些不耐煩,胡亂揉搓了一把甯夕的頭發:“你這小孩兒怎麼回事?剛領證第一天就要跟我吵架?婚是這麼結的嗎?領導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
甯夕很急,皺着眉頭很明顯就是要反駁的,陸銘捏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就這麼定了,怎麼回事,我現在連接個人都要被嫌棄了嗎?好了,時間來不及了,不跟你鬧,你快點回去收拾東西,就這樣。”
三兩句話這事兒就算是定了,甯夕盯着陸銘的車尾氣,良久歎了口氣,蹲在地上又看了一會兒還是很頭疼,隻能垂頭喪氣回去收拾東西。
陸銘那邊拿到了剛出爐的結婚證,第一時間就回去聯系律師還有他的親信開了會,會議持續了一下午,等陸銘這邊結束會議的時候,天都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何平拿着個平闆過來問他晚上看晚上是不是要定個餐。
“這麼沒有眼力見嗎?”陸銘扣好衣服扣子,看都沒看何平遞過來的界面,搖搖頭:“是要訂餐,但不是訂工作餐,訂個餐廳環境好些的。”
“啊?是約了哪位老總嗎?”何平的工作思維還有沒有轉過來。
陸銘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但是,難道我今天不是剛結婚嗎?不該慶祝一下?”
“你要這麼說,那确實可以慶祝一下。”何平微笑:“祝您新婚快樂。”
“不用謝,後面有你忙的時候。”陸銘整了整襯衣的袖子,給了何平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這周不加班,通知下去,這周該休假的都趕緊休了,下周開始,全體待命!”
“明白!”
禦河花園裡,甯夕盯着自己偌大一個躍層十分苦惱,哪怕他把房間門全都鎖上,也無法欺騙自己說這是個群租房,很難群租得起來,看了看手機,距離陸銘剛才跟他通話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再換句話,陸銘可能再有五分鐘就要出現在門外,到時候他怎麼解釋得清楚?
解釋不清楚,不會剛剛今天剛領證就涼涼了吧?
坐在地闆上的甯夕左思右想,想了半天終于讓他想出來個馊主意。
陸銘到小區以後就給甯夕發了信息,等他按了門鈴,就看見甯夕蹑手蹑腳地拉開一條門縫推出來一個行李箱,陸銘順手接了過來。
甯夕一個閃身立馬出來小聲說道:“室友倒時差還在睡覺,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