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買了最好的藥膏,那夥計說絕對塗上兩日,紅痕便消散幹淨了,想找都找不到。”話音剛落,小水便從窗外将藥膏遞進來。
沈鏡漪瞧着那藥膏,連忙伸手接去,半路卻被一旁早已察覺端倪的某人人贓并獲地抓在半空中。
“不過是被水燙到了一下。”沈鏡漪嘿嘿笑道。
“小姐是在和我說嗎?夥計說了,茶水剛潑到手上是不會太嚴重地,但是後面說不準會起泡甚至留疤,小姐還是要好好塗抹。”小水還以為沈鏡漪是嫌麻煩不想塗抹,于是苦口婆心地念叨道,“我這兩日會時不時提醒小姐的。”
“不用說了,趕緊回府吧!”沈鏡漪在小水的念叨下,耳尖透紅,羞恥道。
真的是這個時候突然這麼多話幹什麼。
“好的,小姐。”
沈淵渟看着那滿是紅痕甚至隐約有些腫脹的手背,輕聲道:“自己不小心?”
“哈哈,兄長果然知道我毛手毛腳的毛病。”沈鏡漪裝傻充愣道,說罷,還想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
“不要動。”沈淵渟看着那手背,語氣輕柔道。
沈鏡漪怔愣,看着他将自己的手緩緩擡起,而後手背感受到一陣涼涼的風,那人垂頭正輕輕地吹拂着自己的手背。
“他弄的?”沈淵渟輕輕地為沈鏡漪塗抹着藥膏,歎息道。
沈鏡漪盯着那頭頂,心不在焉地回複道:“他嘴太臭,我就頂了兩句,就成這樣了。”
“下次帶上我,不要再逞能了,我說過我會幫你的。”沈淵渟語氣中滿是疼惜。
“我這不是看你在忙,心疼你嗎?再者我以為他都是掌櫃了,總不會太嚣張。”沈鏡漪嘟囔道,“不過下次兄長幫我把這口惡氣出了就好。”
“我要是沒遇見你的丫鬟,上了馬車,你是不是就不會告訴我這些?”沈淵渟掏出手帕為沈鏡漪細細裹好,系上,而後看向那人。
“自然不是啊,這麼好的賣慘機會,我當然會”
“說謊,沈鏡漪你不會說的,你隻會好了才找時機出口惡氣。”沈淵渟緊緊盯着那雙視線飄忽的眼睛,心中不知在恨什麼,隻叫他滿是怒氣卻又無處可發。
“也不全是吧!”沈鏡漪有些閃避,而後不知為何支棱起來,語氣惡狠狠道,“你為啥不派人幫我請他,不然他早就不敢這樣了。”
“我原是想等到我忙完再做。”沈淵渟輕聲道,“誰知你這般勤快。”
“我不勤快,等他們收拾好馬腳嗎?”
“被他嘲諷了?這般氣餒?”沈淵渟揉了揉沈鏡漪的後腦勺,笑道。
“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沈鏡漪臭臉道,“别人喚我一句沈大小姐,不過是看在我身後沈家,說得好聽點是沈大小姐,看不起得都指着我的鼻子喚我野種,半道回家的雜種了。”
沈淵渟歎氣,而後将那氣呼呼的小臉捏住,轉而輕輕點吻。
“你就會這般以色誘人。”沈鏡漪顯然沒了怒氣。
“還有用處就好,誰讓大小姐吃這一套。”
沈鏡漪嘴上嫌棄,實則眉眼彎彎,不再抱怨。
車終是停在馬廄,剛到,東陽便上前告知,謝小姐找過沈淵渟。
剛被哄好的沈鏡漪聽着,瞥了一眼,便直接下了馬車。
“咦!大少爺是什麼時候上的馬車?”小水接住沈淵渟抛來的藥膏,瞧着腳步匆匆離去的沈鏡漪,疑聲道。
“大小姐怎麼看着不大開心?”東陽瞧着氣鼓鼓離去沒有等自家少爺的沈鏡漪有些驚訝。
“無妨。”沈淵渟嘴角含着笑意,“你告訴她,我過些時辰就去探望她。”
“好的,少爺。”東陽得令,便趕忙去傳信。
一刻鐘後,沈淵渟便帶着歉意到了沈鏡漪房外。
沈鏡漪聽着小水的傳報,嗤笑一聲“讓他走,我歇息了”便要轉身往内屋走去。早已進門的沈淵渟聞聲,疾步上前,拉住那人,一個用力将人拉入懷中。
沈鏡漪猛地摔進他懷中,還不等推阻,便被扭過身子,面面相持。
一旁見觀不對的小水,識時務地立馬退下,隻剩兩人在場。
沈鏡漪摸索着沈淵渟的胸口,小聲道:“不怕嫂嫂等急了?”
沈淵渟隐約嗅到一絲醋意,嘴角含笑,低頭湊至她耳邊呢喃道。
“這不是怕有人生氣傷身子,怎麼?不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