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赢從不看表面。”蘇聞目光如水,淡淡地看着空蕩蕩的前方。
“吃虧就是吃虧,還分什麼表不表面?”姒沐突然拉住了蘇聞,伸手就去摸他紅彤彤的臉,歎了口氣道:“你明知道我大皇兄變着法的想為難你,你偏偏湊上去做什麼?”
“他是皇子,我是奴。”
姒沐仿若未聞繼續道:“你這軟糯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蘇聞笑道:“有其主,必有其奴。”
姒沐回過神來,一個回旋镖敲了蘇聞的腦殼:“你是在說我軟呗?”
“我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姒沐打橫抱了起來:“一會兒就讓你看看,咱倆誰是軟蛋。”
蘇聞是軟蛋!
他從頭到腳都軟的一塌糊塗,揪着姒沐的胳膊就求饒:“一天打兩架,打不動了。”
瞧着人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姒沐一掃之前的疲乏,笑呵呵道:“誰不是一天打兩架?就你嬌氣。”
“我是軟蛋。”蘇聞學着姒沐的話自嘲。
姒沐滿意的一翻身下來,靠着床邊休息:“大皇兄那邊,怕是保不住了。”
聽着真稀奇,姒沐向來是站隊太子殿下的,應該視大殿下為眼中釘肉中刺,怎的又想保大皇子了?
“保不住,就親自動手廢了。”蘇聞接着姒沐的話道。
“蘇聞,”姒沐叫了他一聲,又突然哽住沒說話,半晌才吐出一口氣慢慢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大皇兄廢了,哥哥再沒有了可與之争鋒的對象,你便也沒了用處。”
蘇聞怎會不知,書中就是在廢了姒嵇後不久,他就迎來了殺身之禍。
見蘇聞不語,姒沐也沒了方才的神采奕奕:“你不要死的太快,我……”
燭火忽明忽暗,映照出蘇聞的背影,他淡然笑笑:“我是小強,沒那麼容易死。”
姒沐盯盯看着他,撇撇嘴道:“你若是死了,我的枕邊可要換人了。”
“有幾個人受得了你,還是我來吧。”蘇聞的笑容裡總是有種如沐春風之感,他若是哄起人來,總覺得能化開冰雪,哄得人心底暖洋洋。
“小妖精!”姒沐這樣評價蘇聞。
“跟着大殿下一起回來的,還有一支私兵。”蘇聞話鋒陡然一轉。
守邊的大将軍回來奉職,是不能帶軍隊進京的,這是犯了大忌諱,二大殿下偏偏驕縱,自以為瞞得很好,将私兵化整為零藏在了城中各處。
“嗯。”姒沐蓦地點點頭道:“我讓朱武位給他們打了掩護,藏得很好,不會被發……”
“現”字還未出口,蘇聞突然道:“明日我帶人将他們連根拔了,你叫朱武位策應我一下。”
“蘇聞,你瘋了嗎?”姒沐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蘇聞可以說,和大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大殿下垮台不要緊,隻怕連累蘇聞也變成了一個“無用之人”,第一個被太子踢出局。
“太子既然已經動手了,必然還會有後續的動作。”蘇聞拉了拉被角,将自己蓋嚴實:“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還能先納個投名狀。”
“你交的投名狀還少嗎?哥哥不還是隻信那個方維。”
“一個是從小跟在身邊的人,一個是你送過去的,如何能一樣?”
姒沐騰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擡高了音量道:“你這是怪我咯?早知道就讓哥哥親自去罪人奴撈你,你就滿意了。”
蘇聞差使着柔軟的身子擠過來,火熱的氣息撲到腰間:“若是太子殿下撈我去,隻怕床就不是這個床了,而是……”
“你敢?”姒沐怒目圓瞪,牙根全都要咬碎了:“小妖精,我看你是剛才沒吃到苦頭,還有力氣做多餘的肖想,架沒打夠?再來一架!”
姒沐翻身上來,卯足了力氣要再幹一架。
“無論再給奴多少次的選擇,奴都隻認這個床。”蘇聞滿腦子隻想求饒:“奴隻對六殿下感興趣。”
“花言巧語!”姒沐甩開膀子不理他求饒,隻道:“你看我信不信你?”
蘇聞不動,心如死灰!
無聲的呐喊全部化成了順從,隻有冷汗一滴滴打濕了被褥。
上輩子,絕對是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