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個閑散世子,為何來不得?”江未并未碰那杯酒,隻是餘光掃了眼前面的沈泯。
“不介紹一下?”慕容霖注意到他的目光,仿佛隻是順嘴問道,“新朋友?”
江未沒吭聲,慕容霖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将面前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起身作了一禮,“不巧,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世子我們改日再聚。”
江未提起酒杯,喝了下去,沒有說話。
他起身走到沈泯旁邊,在他說話之餘菜已經上齊了。
他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中間的荷花酥。
他夾了一塊放在嘴裡,邊吃邊說,“阿璟你吃了嗎?真的超級好吃!”
“可是小碧呢?”
沈泯抿了口茶,放下筷子,聲音淡淡,“吃了,小碧說想下去逛逛,讓我們找好住處後給她發個傳信符。”
江未颔首,又夾了一塊醬鴨脖。
其實沈泯也挺想問問,為什麼這人總愛先吃甜的後吃鹹的,不會串味嗎?
但他總歸還是沒問出來。
離清潤閣不遠處邊有一家客棧,客棧房間隻剩下兩個了,沈泯下意識是想他和小碧一間,江未自己一間,但江未以“小碧是個那麼大的姑娘了,要注意避嫌”為由,讓小碧自己獨自住一間。
兩個大男人擠一擠好像确實沒什麼。
沈泯想着,便沒有拒絕。
沈泯施了個傳信符給小碧,施完後回了房間,這期間江未隻是安靜地看着。
剛進房間,沈泯突然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是熟悉的清香,以及有些發熱的體溫。
“你……”沈泯本能皺眉,下意識回頭,他終于發現江未的不對勁了。
江未整個人都貼在沈泯身上,低聲喃喃着,“阿璟,你身上好冰啊。”
熱氣噴灑在沈泯耳邊,沈泯感覺耳邊有些麻麻的。
“是慕容霖?”沈泯皺眉,擡手施法講江未擡放到了床上。
“阿璟……”江未并未正面回答,隻是低聲含着他的名字,似是不滿意,又叫了聲,“沈璟。”
他搖搖頭,不知道發什麼脾氣,好似在和自己較真。
沈泯歎了口氣,分出一絲靈力在他體内遊走,但卻絲毫問題沒有發現。
不等沈泯詫異,江未猛的起身,一把抓住沈泯的手,将他扯了下來。
沈泯就這樣跌在了江未的懷裡,他下意識想一個靈力暴擊打回去,但反應過來這人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貿然打回去容易受傷,還是把手放下了。
于是他就變成了一個人形抱枕。
他終于忍不了了,往日的冷淡全部化為烏有,他呵斥道:“江未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看清楚我是誰。”
江未擡眸,癡癡一笑,下一秒喊出了一個久違的名字,“朝茫……”
沈泯徹底頓住了。
朝茫是他的字,這個字除了師父基本沒人知道,小碧都不知道。
他自小在山上,他們宗門宗旨是“心無雜念,該斷則斷”,在山上都是以師兄妹相稱,相熟的可能會知道名字。
因為他們師父覺得,名字就是一個人的絆腳石,也是牽制一個人的武器,若是心中沒有這個概念,那便不會有牽挂。
所以山上默認所有人都“沒有”名字。
沈泯身份不同,這個字也不知是誰給取的,他問過師父,師父說這是天意。
那麼,江未是如何得知的?
在他愣神之際,他突然感受到了唇上那一絲柔軟。
他回神,近在咫尺的人,唇上的力道很重,似是在發洩,他整個人躺在江未懷裡,他甚至能感受到在他後背的那雙手穩穩地扶着他。
沈泯大腦有些宕機。
江未這是……在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