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聲音輕輕的,緩緩說道:“喝點水吧。”
饒海怡伸手接過水杯時,道了聲謝。
年輕人直勾勾地看着饒海怡,問道:“不知該怎麼稱呼你?”
“饒海怡。”饒海怡喝了一口水,輕聲回答。
“我叫周勇,你是怎麼找到我哥哥的?”周勇緊緊盯着他,也在沙發上坐下了。
“那是你的哥哥?”饒海怡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是的,我哥哥,周骁。他被人綁走了,這幾天我們收到了好多信件。”周勇一邊說着,一邊打開茶幾上的一個信封,抽出了幾張紙條。
饒海怡身體往前探了探,翻看起茶幾上的紙條。
“你兒子在我們手裡,準備一萬塊。明天下午三點正街郵局門口的郵筒,黑衣人交收。”
“不要不識好歹,後天中午一點人民公園茶園,黑衣人交收,桌上有一個黑色塑料袋。”
“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淩晨兩點,北郊廢棄工廠,帶上錢,一個人來。”
“我們已經沒什麼耐心了,要是不想你兒子吃苦頭,就乖乖聽話,錢準備好,别耍花樣。”
“警告你,這是最後的期限,後天晚上八點,老碼頭倉庫,過時不候。否則,等着收屍吧。”
饒海怡把信件整理好,随後緩緩塞回信封之中。他擡起頭,眼神中帶着一絲焦慮,“你們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
周勇無奈地搖搖頭,額前的頭發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不知道,但是我們沒有打算給錢。交了贖金,就隻能‘收屍’了。”
“是啊,不給錢,他們就不會傷害肉票。你們挺冷靜的!”饒海怡認同地點點頭。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周勇的問題,和盤托出會把浩子牽扯進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準備離開,“人我已經送回來了,我先走了。”
周勇急忙起身,不經意間伸出右手,手臂在空中微微顫抖,試圖去阻攔準備離開的饒海怡。然而,刹那間,他像是意識到自己并沒有留住饒海怡的立場,手又緩緩地收了回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就在這時,周骁從房間裡緩緩走出,他清了清嗓子,朝着饒海怡的方向喊道:“喂,你進來。”
饒海怡聽到聲音後,微微一怔,遲疑了一下。他的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周勇,随後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朝着周骁的方向緩緩走去。他與周骁擦肩而過,走進那個房間,周骁随後關上房門,發出“砰”的一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周骁拖着有些疲憊的身體,慢慢地走到周勇身邊。
周勇趕忙上前一步,關切地看着周骁,眼睛裡滿是擔憂,“哥,你沒事吧?”
周骁微微擡起手,露出雙手的手腕,故作輕松地說:“沒事,皮外傷。”
“明天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周勇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心,他的眼睛緊緊盯着周骁受傷的部位。
“不需要,休息兩天就好了。”周骁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種莫可名狀的堅定。
“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周勇皺着眉頭問道,眼睛裡帶着疑惑。
“不知道,你們探聽道什麼消息沒有?”
“沒有,隻收到了些勒索紙條。”
“你們是對的,不能交贖金。”
周勇看到哥哥堅定的表情,他也沒有再追問。他從櫃子裡拿出創傷藥,又取來幹淨的紗布和棉球,然後小心翼翼地來到哥哥周骁身邊。
他輕輕擡起哥哥的手臂,手腕上有明顯的傷口,周圍的皮膚有些紅腫。周勇一邊用棉球蘸着藥水輕輕擦拭傷口,一邊忍不住問道:“那是個什麼人?”
周骁皺了皺眉頭,傷口被藥水刺激得有些疼,但他還是很快回答道:“不認識,不過以後他是我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