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到了?”
江嫀看向窗外,側臉卻被一隻手覆蓋,被按到椅背上。
他拇指托住她下颌,食指輕壓在後頸,迫使她揚起頭,唇齒相觸,舌尖掃過唇縫。
掌根壓着她耳側,手背青筋随着動作凸起。
江嫀手指停在他脊背處,不自覺用力。
紊亂的呼吸混着低哼。
手掌順着腰線滑向尾椎,将她更深地按進座椅。
江嫀渾身發軟,光瑾輕啄她的唇角,“到了。”
“那我走了,你慢點開車。”江嫀拽了拽車門,紋絲不動。
“等會兒再下。”光瑾看着她。
江嫀皮膚白,绯紅順着臉頰一直到鎖骨,在領口處洇成小片霞色。
圓潤唇珠被吮得紅腫,被暴風摧殘過的花骨朵似的。
光瑾本來隻是單純看她,目光漸漸變得幽深晦暗起來。
他随便扯了個話題,“你們大概什麼時候能空下來?”
“這個月月底會好一些。”江嫀提議,“要不要一塊出去玩兒?你有時間嗎?”
“随時。”
“你備考怎麼樣?”江嫀一直沒問過,她本科直接直博的,對考研了解不太多,但聽說現在非常難考。
“問題不大。”
這句話有些嚣張,但他說出來就讓人非常信服。
江嫀笑笑,“那就出去玩兒。”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至于去哪裡。
兩人都比較佛,某天江嫀坐地鐵,剛好路過廣告牌,看到有個衡州簪花的宣傳片,藍染布裙女子頭上戴着繁瑣花飾,青瓦白牆、潺潺流水。
“今生簪花,世世漂亮。”
衡州。
這是一座很有底蘊的城市。
在古代,衡州是“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對外貿易的四大口岸之一,可以說見證了古代海洋貿易的輝煌。
建築風格也融合了多種文化元素。
紅磚厝、蚵殼厝、手巾寮、騎樓……
江嫀看手機攻略。
昨晚睡得有點兒晚,很困,她打了個哈欠,39F找到座位,靠在椅背上,明明沒走幾步,還是覺得好累。
光瑾在她身後,把包放到上面。
他們就一個行李箱,沒托運,光瑾一隻手放在把手上,另一隻手扶着箱,T恤下手臂緊繃,随着肌肉收縮浮起淡青色脈絡,線條格外明顯。
江嫀眼睛微眯,默默欣賞,打算等他坐在位置上摸摸。
“您好,小哥哥,能拜托幫忙放一下包嗎?”甜美女聲響起,順勢拍了下光瑾的肩膀。
顯然,不止江嫀一個人欣賞到了。
光瑾沒回頭,擡手示意旁邊的空少,自己則是坐到位置上,江嫀旁邊。
甜美女聲的主人碰了個軟釘子,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嘟囔道,“什麼嘛。”便怏怏轉身離開。
“這一路搬行李辛苦了,小哥哥,我給你揉揉。”江嫀調侃,手順勢捏住他肩膀,感受手下肌肉起伏。
光瑾低頭,看她将纖細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則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你之前練格鬥,就上了一次。”
江嫀現在哪裡能抽出時間鍛煉,收回手,目光飄忽,含糊道,“再說吧。”
“回去就練,看你時間。”
“好吧。”江嫀應了,她的确需要鍛煉,“不耽誤你時間的話。”
光瑾勾唇,“怎麼會。”
飛機即将起飛,她打開手機飛行模式,把頭歪到光瑾一側,戴上眼罩,睡了一路。
落地衡州,空姐讓關閉遮光闆。
因為是軍民兩用機場,涉及保密,不允許打開。
江嫀直到從機場出來坐上出租,才感受到這裡的天氣。
陰天,有點兒悶熱,像是要下雨。
不過她來的時候查了天氣,明天就晴天了。
酒店是光瑾定的,江嫀沒仔細看。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
鎏金旋轉門在身後輕阖,恍若開啟另一個流光溢彩的世界,頂端挑高,水晶吊燈如星河倒懸,切面折射出細碎光斑。
浮雕、廊柱、油畫,奢華中透着不動聲色的藝術張力。
侍者點頭示意,歡迎光臨。
江嫀想遁走,與身後的光瑾視線相接。
“這你訂的?”
“怎麼了?”光瑾以為她覺得哪裡不好。
“是不是很……貴。”
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從斜前方走來,“少……”
對上光瑾的眼神,話在嘴邊轉了一圈,變成了,“光瑾。”
江嫀聞聲回頭,是一個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個子很高,臉上有疤,看到江嫀,擺出一個大大的笑,“hello!”
江嫀疑惑,光瑾出聲介紹,“這是林恂,我朋友。”
“這是江嫀,我……”
“知道知道,早有耳聞,你女人嘛。”他不着四六,光瑾眼神示意他慎言。
“計劃去哪兒玩兒?衡州我熟,可以給你們推薦幾個地方。”因為要做生意,林恂經常來這邊。
江嫀做了個簡單攻略,說了幾個地方。
林恂聽着,點頭,“還可以去廟裡拜拜,很靈的。”
……
沒說幾句話,林恂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光瑾這個朋友風風火火,感覺有點意思。
很像那種港片裡面的打手,嘴很碎,下手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