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銳這小子文绉绉的,像極了陸明慎那風雅高潔的大哥陸明禮。
因此,相較于沈銳,他更中意沈銳的親弟弟——沈統。
沈秋晚單手托腮:“我覺得沈銳穩重,盈盈活潑,兩人剛好互補。”
陸明慎反駁:“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柔弱書生,哪裡配得上我們盈盈?”
沈秋晚不服,轉過臉來瞪他一眼:“你跟我在這裡說這些幹什麼?管他沈銳沈統,最重要的是盈盈喜歡!”
陸明慎笑着應下:“晚晚言之有理,不過,我還是更看好沈統一些。”
沈秋晚撇撇嘴,沒再理他。
但陸明慎就好像察覺不出來一樣,湊着個大臉上來,就要親沈秋晚。沈秋晚伸手把陸明慎拍開,他又湊上來。她再拍,他又湊上來。
沈秋晚無奈,由着他親了口。
“喂,你屬狗的嗎?”沈秋晚用衣袖擦着臉頰上根本不存在的口水,皺眉抱怨。
陸明慎傻笑:“晚晚你真好,還記得我的屬相,我是屬狗的。”
沈秋晚默默翻了個白眼,小聲罵道:“德行。”
這一聲簡直罵到了陸明慎的心坎裡,他咧着個嘴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沈秋晚實在受不了他這傻樣,她伸出一隻手,用力捏了捏陸明慎臉頰,白皙的臉頰瞬間紅了一片。
她命令道:“正經點。”
陸明慎一本正經:“是。”
沈秋晚終于忍不住被他逗笑,笑着罵:“傻子。”
罵完,沈秋晚踮起腳尖,在陸明慎的嘴角重重啄了一下。年近三十的陸明慎,臉上露出了一抹青澀的笑。
陸明慎頓時紅了臉:“晚晚。”
沈秋晚伸手捧起陸明慎的臉,眼神深情:“阿慎——”
兩人間的暧昧氛圍,突然被人打斷,遠處傳來了一道稚嫩的女聲。
是盈盈。
沈秋晚飛快抽回手,跳出去老遠,剛剛捧在陸明慎臉上的那隻手,這會手指正在衣袖底下來回摩挲。
陸玄珍滿臉天真:“母後?父皇?你們在幹什麼呀?”
沈秋晚漲紅了臉,支支吾吾沒有回答。
陸明慎上前一步,闆着一張臉,嚴肅又認真:“盈盈,剛剛父皇在和你母後親熱。”
“親熱?”陸玄珍一臉懵懂。
“對,因為我們感情很好。”陸明慎如實說道。
如今盈盈也是大孩子了,有些事情也該讓她知曉,一味欺瞞并不可取。
“那我和小沈大夫、小沈将軍感情很好,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這——”陸玄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
陸明慎與沈秋晚異口同聲:“絕對不可以!”
兩人面上表情皆是如臨大敵。
陸明慎更是一臉凝重地看向陸玄珍身後的沈家兩兄弟。雖說他此前更看好沈統而非沈銳,但如今陸明慎看哪個都不順眼。
陸玄珍好奇問:“父皇,這是為什麼呀?”
陸明慎半蹲下來,與陸玄珍平視,一字一頓:“因為我們是夫妻。”
“夫妻?”陸玄珍漆黑的大眼睛倒影出父皇的身影,“隻有夫妻間才可以這麼親密嗎?”
陸明慎神情無比認真:“是。”
陸玄珍遲疑:“那隻能選一人結為夫妻嗎?”
“對,夫妻夫妻,一夫一妻才是夫妻。”陸明慎面色嚴肅,“如果兩人之間有了第三個人,那這份感情便不再純粹。”
夫妻間,不僅要互相信任、坦誠相待,更要……共進退,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要放開彼此緊握的手。
陸明慎微微恍神,他曾做過很多錯誤的選擇。
比如,他私以為沈秋晚需要的是權力地位,是珠寶黃金,亦或是平安到老。
可那隻是他以為。沈秋晚真正要的,不過是一心人。一個無論如何都會站在她這邊,無論她怎樣都不會離開她的人。沈秋晚願意同他共進退。
手背突然傳來溫暖的觸感,陸明慎手指微顫。
陸明慎低頭看去,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沈秋晚正半蹲在他身旁,眉眼含笑,一如兩人初見那日。
“盈盈。”沈秋晚看向陸玄珍,“真心,真心最要緊。”
曆經千帆,飽經風霜,沈秋晚才深刻感受到真心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東西。一個不會真心對待他人的人,永遠不可能收獲真心。想要真心,那就要拿真心來換。
沈秋晚曾以為重來一世,她再也不會相信愛。
可是,有個人卻默默跟在她身後,一路追來,從上輩子追到這輩子,隻為将一片真心捧到她面前。
所以,這個世上是有愛的,她也是有人愛的。
陸玄珍先是一愣,沉思片刻後,滿臉凝重道:“母後,我明白了,要真心待人。”
“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真心對待天下的臣民,讓他們……吃飽穿暖,不再為賦稅憂愁,不再為戰争恐懼,我一定要讓真正的盛世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