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誰。
左江腳好像被釘在地上,沉重無法移動。那個男人身子半藏在門闆後,穿着個暗紅色的長馬褂,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他。
左江後背一陣發涼,這是人是鬼啊。
往前走了一步,那人還一直看着他,眼神随着他動了一下。左江咬了下牙,到底在看什麼,莫非是找自己有事。
越過那兩個過分鮮豔的紙紮人,走到那個縫隙處。
男人看見左江過來,擡起了頭,作揖道:“拜見道長。”
行吧,拿個符就是道長了。左江沒有反駁,樂意借這個名頭,垂眸看着他。
對方繼續道:“有一事相求,事成必有重金為謝。”
他側身讓出通路。那是一個狹窄的通道,頂端挂着一個昏黃的燈泡,電線被黃膠帶貼在棚上。
左江看着盡頭點點頭,順着通道走了進去,走出一段距離後,逐漸有了一些帶着陰霾的亮光。
路通向一個堂屋,走進去,堂屋正中上方供奉着好幾個神龛,什麼教派的都有。中間的一個房子模樣的神龛,仿若如真的門上還挂着個小銅牌,上面寫着“生門”。
左江略觀察房間布局,整個酒樓以堂屋為中心,按照奇門遁甲八門開得房門。
酒樓還真是什麼邪性,往什麼上撞。
他不願多想,但按照方位,生門的對角線。自己是從死門走進來的。
死門宜殡葬,其他諸事不吉。
桌子上放着不少貢品,水果都是極其新鮮的。下面則放着幾個牌位,點着香油燈。
最中間的上刻着燙金的楷書:“愛子李承平”。
左江的視線落在這幾個字上,不适的皺眉。倒也沒錯,确實是老闆兒子的婚禮,隻不過是冥婚。
*
屋裡坐着三個人,他看着那牌位,收到了其他所有人的注目禮。
有人臉上是疑惑,有的則帶着些好奇,其間倒有一個是左江認識的人,是跟他一起去靈堂的短衣考生。
他看到左江有些驚喜,好像看到了救星般,剛準備說話。
請左江進來的男人先開口了,“你們先去看看王老弟,這位道長誤傷了他。”
屋裡左側坐着的人,穿着土色的工裝褲黑色的T恤,聞言一驚,瞪向左江一眼,連忙往外面跑。
左江側過身,說了一句:“抱歉。”他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隐隐覺得蹊跷。
那麼多人,符怎麼偏偏貼在他臉上取不下來,符咒是随便貼就能生效的嗎?
當然,那人沒理會左江的道歉,跑去找自己兄弟,已經沒了影。
“老夫是這個影視基地的老闆,有一事求各位道長幫忙。”他對着左江說。
而聽到這話,在場的其他人臉色難看了幾分。
除去短衣考生外,另一個人也穿着古代的服飾,看着像個侍衛或者武夫,袖口和褲腿都是收緊的。大概也是考生,來得比自己更早些,看反應已經跟老闆交流過了。
“還要知道是什麼事?”左江問道。
“請跟我來。”
老闆話音落下,短衣考生就一件欲言又止,臉色不太好地想阻止左江。
左江略微看了一眼他,對方下意識噤了聲。
老闆盯着左江,又陰沉地重複一遍,“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