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考生從一邊迅速滑過來,手上還拿着一根長繩,很快把他捆了個結實:“是啊,好不容易得到的分數,怎麼能收回去。”
左江見他無力反抗,他繞過兩人徑直走進屋裡。
黑洞洞的房間裡,棺材的棕色油漆還透亮,上面的囍字也完全沒有褪色。
腳步踏進去,激蕩出來的聲音顯得屋子有些空曠。
左江沒有一絲猶豫上前把棺材推開。
好像什麼轟隆倒塌,響應的聲音遠超于棺材闆落地應有的大小。
周圍越來越暗,風呼呼地吹起來,天上開始往下掉落碎屑灰塵。
随後房梁咣當從天上砸落下來,交叉壓在棺材上。
地上滿布的灰塵被震起,左江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勉強看得清棺材裡面放着一具成年男人的枯骨。
環境從酒樓的房間,恍惚間變成了長久無人的陰暗光景。
事實達成所願,陰沉沉的環境中,牆壁變得粗糙,木質結構腐爛,灰塵四下漂浮,像是一個地下墓穴。
“天啊!”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這什麼情況?學神大人!”
“看來我們又重回陰界了。”侍衛考生很快理清情況,接話道。
能走到這,對這個副本存在屬于過去和現在,陰陽兩個空間都多少有所估量。
短衣考生皺起眉:“好不容易跑出來,為什麼還要回來。”
“先是影視基地的靈堂,投射着姑娘的多年前死後停屍的靈堂,我猜測陰陽兩界是會在相似的環境中共存的,而陽界無法影響陰界。”
左江回答,“若是我們不回來,永遠看不到酒樓真實發生了什麼。”
短衣考生也理解現狀,觀察着環境的變化。
李老闆被侍衛考生捆成一團,放在牆角,他身子歪了下去,整個人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怎麼了,想通過裝暈讓我們放了他,這可不是個好方法。”
侍衛考生的視線随着他轉過去,吸了一口氣:“我想他不是裝暈,是真的暈了。”
“先别管他了。”左江微微揚起頭,盯着掉落的房梁,“如果不是灰太大,弄瞎了我的眼睛,就是那上面坐着個怪男人。”
兩人的視線一齊轉了過來。
“這是個什麼啊?”
梁上的确有個男人。
他臉突然從嘴唇處裂開,頭的上半部分往後仰,和下半部分開,中間黏連拉出絲來,絲狀物蛛網一般向四周擴散飛舞。
左江能回答什麼,這肯定不是人啊。
他真的想喊一句有鬼啊!!之後奪命奔逃。
他卻一言不發死死站在原地。
李老闆倒下,同時出現了這個生物,肯定不是巧合。
這是李老闆?
未等左江進一步仔細思考,他從上面跳下來,帶着他身上的絲,向他們的方向逼近。
不需要反應,三個人往屋外不同的方向躲閃。
他移動的很慢,卻并不遲疑地往左江的方向挪動。
左江回頭瞥了一眼,為什麼就選中了自己了,而且他追自己幹什麼?
左江無力的歎氣,這種看起來都不一定還有大腦的東西,自己居然還在分析它的想法。
但最讓他無力的是,雖然他進了陰界,但還是沒找到喬木宇。
擋在左江的前面是一面石牆,牆上有一米長寬的通道,懸在距離地面半迷的地方,上下左右都是黃色的土坯。
如果他的方向感沒有失靈,這裡本來應該是進來的通道。
如今徹底變成了另外的模樣。
在疑似李老闆的怪物趕過來前,左江彎腰半跪着鑽了進去,随着越靠近出口,他漸漸聽到通道那頭充滿了驚懼的尖叫。
人不在極端的恐懼下,很難發出那麼尖銳的聲音。
左江前進了兩步,手撐在土上,輕輕躍了出去。
雙腳落地,左江有所預估,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通道外面,門外的賓客都不停地往北面靠近,擠壓在一起,前胸後背相貼着,就像遠離那個方向一寸就能多存活一秒。
左江立刻向賓客的反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隻巨大的手。
從頂端伸下來紅色的廣袖,連綴的身體的大部分還都在建築物外面。
那隻手往賓客間随意撥弄,拇指和食指捏住一個人的腦袋,“啊——不”,挨着他的人一邊呼号,一邊紛紛往四周散開,生怕被碰到一點。
“造孽啊!”
手把他從人群中提出來,放在另一個方向紅色濕潤的圓圈裡。
圈裡面已經有了幾個人。
這是鬼新娘,她想做什麼?
左江站在那個圈與人群中間,仰頭看過去。
“你終于來了。”女聲遙遠而空曠,是對左江說的。
聲音特别耳熟,左江剛剛才聽到過。
“女主角。”左江隻是稍微驚訝地陳述,“是你選我們過來。”
回應左江的是一段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是啊,好戲要開演了,人們不是愛看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