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山無故曠班一下午,于是這兩天在公司也忙了起來。
付槐南最近也在備考期中,兩個人倒是沒什麼時間約會。
晚上,祝千山回到家,看了看時間,是晚上九點半,付槐南應該有空了。
他一個視頻電話撥了過去。
“祝千山?”
付槐南輕悠悠的聲音傳來。
祝千山看着屏幕裡的付槐南。
她才洗完澡,一雙精緻眉眼還帶着潮濕的水汽,顯得清淩淩的,純色殷紅,像沾了露水的玫瑰。
她長發披散在肩,額前碎發吹落,帶着微微濕意。
付槐南戴上耳機,走到樓道間,聽見祝千山散漫的聲音,許是因為工作了一天,有些微微的啞。
“在寝室外面嗎?冷不冷?”
“不冷,樓道很暖和。”
“今天忙嗎?”
“還好。把期中論文寫完了。”
兩人漫無目的地聊起來,從午飯吃的餃子聊到公司樓下菊花快敗了。
“南南,你記得之前來你學校的時候,那個找孟極加微信的同學嗎?”
付槐南回憶了一會孟極是誰。
“嗯,記得。”
當時孟極好像很是激動,很高興的把微信給了出去。
“今天孟極來給我吐槽,”祝千山想到白天的事,忍不住笑了,“那個女生加了他之後,向他問我的微信。”
“給了嗎?”
“當然沒有。”祝千山笑了,“孟極說我名草有主。”
付槐南噗呲一聲笑了。
“然後那個女生又問了顧安的微信。”祝千山笑得很是幸災樂禍,“他一氣之下就說顧安結婚了。”
付槐南想了想那個場景,揚起嘴角笑了。
“孟極想和那個女生發展嗎?”
“那倒沒有。這小子腦子像缺根筋一樣,三督六脈打不通。”
付槐南想了想那天他一臉八卦的表情,覺得有待懷疑。
“那他是喜歡看别人談?”
“啧,不知道。”祝千山想起來也沒道理,“那天他像腦子卡帶了一樣。”
付槐南不太了解孟極,也沒問了。
“明天會去表演嗎?”
“會的。”
“那你那天說的算數嗎。”祝千山眼角彎了彎,笑得春風拂面。
“你來就算。”
“我來接你。”
“不用,地鐵很方便。”
“行。”兩人聊天很是幹脆,祝千山知道付槐南有自己的行為風格。
“南南,我好想你。”祝千山眼眸黑亮,低沉下眉眼。
付槐南心頭酥酥麻麻:“才兩天。哪來這麼想。”
“一天沒見就很難過了,整整兩天不是更難過。”祝千山故作委屈,垂下了眼。
付槐南知道他演得起勁,也不直說,很是配合,語氣慢慢悠悠:“祝司機等着翻牌子吧,想出病來也是不好的。”
“好啊~”祝千山揚着眉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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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三萬酒吧。
付槐南按時到了後台,收拾收拾準備上台演出。
付槐南今天穿了一件藍紫色不規則V領毛衣和同色系絨毛頸環,頸環上墜着一顆珍珠,整個人看起來請清冷冷,又軟軟呼呼。
今天沒在後台看見蘇三萬,想來是在前台撩騷。
付槐南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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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千山三人進來的時候,付槐南已經放下吉他,正在和伴奏樂隊配合主唱。
蘇三萬今天點了一杯度數很低的椰酒,剛坐下,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三人,很不意外地與顧安對視了。
她立馬低下頭,看着搖晃的酒,沒去招呼他們。
蘇三萬舉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餘光看見祝千山他們往旁邊空位去了。
她默默松了口氣,還沒松完,就看見眼前一雙黑亮的男士靴,往上看,是一雙筆直的長腿。
蘇三萬頓了頓,緩慢地吞下口中的酒,擡起頭,看見顧安那張面無表情的冷靜的俊臉。
她心裡一跳。
下一秒,顧安開口了。
“蘇,三,萬。”他聲音低啞,一字一頓,深邃的眼垂下,直直看着她。
蘇三萬暗自歎了一口氣,又揚起一張清秀可愛的臉,杏眼彎成了小月牙。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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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尚樂呵呵地端着小酒去舞池了。祝千山找了個完美觀賞位,聽着付槐南唱歌。
他好奇地轉過頭,顧安和蘇三萬已經不見了。
果然如此。
啧啧啧。
祝千山回憶起今天下午,顧安給他打電話,問他是不是要來三萬酒吧,硬是要跟着一起。
祝千山倒覺得沒啥。
但是出于關心兄弟,他問了一句:“你不能自己來?”
他記得當時顧安沉默了一會:“總得找個理由。”
祝千山表示兄弟的事管不了。
他轉頭看着舞台上閃閃發光的付槐南,像一株開的絢爛的,夜色中的紫藤蘿花。
他點了一杯半藍星空,看見付槐南的目光向這邊看來,他舉起酒杯,彎着眼向她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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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場結束,付槐南繞過人群,從後台出來到祝千山身邊。
“姐,你可太美了!”謝尚湊到他們身邊,滿眼星星。
“謝謝啊。”付槐南笑着輕輕回應。
祝千山擡起手,輕輕碰了碰她耳墜上的珍珠。
付槐南:?
她配合地微微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