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紙巾一瞬間竄起煙霧,灰飛煙滅。
延後反應?
“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一頓,轉頭一看,是之前打電話的那個男人。
他走過來往窗外看了看,表情沒有一點異常。
“怎麼了?”
兩人對視一眼。
付槐南表情平常:“沒事兒,在看岩漿。”
“岩漿?”那個男人頓了頓,似乎很是疑惑,“哪有岩漿?”
祝千山看了看他的表情:“哦,我們的意思是,在讨論岩漿。”
“哦,這樣。”男人看了看窗外,“這地方還真不錯,雲霧缭繞,想來千寨林裡更好看了。”
付槐南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罩着熱氣的天空,低頭不想再交流。
祝千山兩句話把男人打發走了,看着付槐南一臉心累的表情,有些忍不住想笑。
“雲霧缭繞啊。”他強忍着笑意。
付槐南瞥了他一眼,扯出一絲微笑:“怎麼不算呢。”然後又歎息一聲,似乎是在感歎,“做夢都是這樣的嗎,怪的跟鬼片似的。”
做夢專業戶祝千山笑了兩聲,牽起她的手:“走,老婆,回房間看看。”
他們的房間在最裡面。
沒有開燈,窗簾緊閉,一眼灰蒙蒙。
不過很是奇怪的是,門口懸空挂着一幅畫,吊在天花闆上。付槐南眯起眼睛瞧了瞧,似乎是一片黑暗森林。
祝千山去拉開窗簾,突然沉默了。
付槐南:?
她往窗外看,也沉默了。
“原來是這樣的嗎?”付槐南聲音淡淡,“很有想象力啊。”
祝千山不再去管大白天他們窗外的一片夜色,轉身對付槐南說:“我們要不要去其他卧室參觀一下?”
“行啊。”感覺還挺有趣的。
他們禮貌敲了敲其他人的卧室門。
“是這樣,我們夫妻倆來還沒給你們專門打個招呼。”祝千山一臉很是禮貌且合理的表情,付槐南在後面點點頭,揚起嘴角文明一笑。
迷迷蒙蒙地騙進了門。
兩人回到客廳沙發坐下,付槐南很是悠然。
“感覺這個夢做的挺有意思。”付槐南靠在沙發背上,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聲音,輕輕地說。
兩人去走了一圈,四個房間,一個是夜晚圓月高懸,一個是白雪皚皚一片,一個是沙漠大荒,一個是藍色海灘。
“會不會這些場景每個都要我們去一趟?”
“那可别了。”付槐南慢慢悠悠地回答,“不想去沙漠,不想去雪地被凍死,也不考慮去岩漿裡變成烤雞。”
祝千山逗她,一本正經:“我陪你一起啊,愛情能抵擋一切。”
付槐南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烤雞買一送一嗎,有意思。”
祝千山悶聲笑了,指尖忍不住輕輕撓了一下付槐南的下巴,她也沒躲。
“叔!我去樓上曬曬被子啊!”那個卷毛年輕男人抱着一床被子出來,給陳叔打了個招呼,開門出去了。
因為抱的東西很多,卷毛把門完全打開。
付槐南攤在沙發上,往外看了看,看見對門的門牌号寫着130-2.
直到門關上,付槐南才收回視線。
她微微蹙着眉,看向祝千山:“你看到了嗎?”
“什麼?”祝千山背着門,倒是沒注意看。
“一百三十樓。”
祝千山頓了頓,起身開門,看見上下很普通的樓梯,和對門的門牌。
他回到座位,與付槐南對視。
兩人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一百三十樓。可是他們看出窗外的距離,不過十米,四樓都嫌多。
“這是不是有點荒誕了。”付槐南合理質問。
“做夢嘛,也可以理解。”
兩人暫時放棄了在一百三十樓的樓梯房出門看看的想法,還不如待在房間随機應變。
隻是有一點很是奇怪,那個說上樓曬被子的卷毛,過了三個小時也沒回來。
不會上面還有三百樓吧?爬樓梯爬到一半崩潰在樓道了?
直到晚上六點開飯,桌子上隻剩下六個人。
“欸,小張呢?”黃毛問。
兩人不動聲色,隻聽見陳叔說,卷毛不會來了。
付槐南看了一眼笑意盎然的陳叔:“他上樓曬被子了。”
陳叔很是自然地接過話:“所以說不會下來了啊。”
付槐南一頓:“為什麼?”
陳叔看向她:“所有去了上面的人都不再來了,這是我們這棟樓的傳統。”
付槐南直視着笑眯眯的陳叔,沒再說話。
祝千山開口:“陳叔,我們這棟樓,有幾層?”
陳叔愣了愣,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沒有往上面走過,走過的人都不回來了。”他埋下頭,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