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話地照做。
幾乎沒有對抗,幾乎沒有高強度的轉身和沖刺,我一直在空間之間流轉,用傳球、調度、視野、節奏去主宰比賽。
他每次點評我,都會點頭:“很好,就這樣。”
我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必須控球全場”的核心。
他引進了新人——有年輕、有沖勁的邊鋒,有對抗力強的中場機器。
我的位置,看似被稀釋了。
可每到關鍵時刻,每當比分膠着,他還是會站在場邊向我發出指令:
“去接球。”
“你來組織。”
“你知道該怎樣做。”
他還是信我。
—
這個賽季我沒有漂亮的數據。
但我有決定性的傳球,關鍵的策動,最後一擊之前那看不見的“第二助攻”。
而最重要的,是我們在歐冠的成績。
小組賽分到“死亡之組”,所有人都說“這支小球隊将墊底出局”。
可我們在主場逼平了強敵,在客場守住了一分,最後一場靠着絕妙反擊小組第二出線。
他站在教練席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站在邊線,脫下球衣,把額頭抵在廣告牌上,笑着喘息。
“我們真的做到了……”
這支球隊,從保級隊開始一步步爬上來的球隊,從沒有資格談“夢想”,也沒有人相信過我們。
而現在,在他的帶領下,我們站上了歐洲最巅峰的舞台。
而我——
我站在他身後,看着他與對手握手、接受采訪、被掌聲淹沒。
我沒有沖上去抱他,也沒有說任何一句私密的話。
我隻是遠遠地笑着,悄悄地想:
“你留下來,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點,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