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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窗戶開着一道縫,夜風帶着花草混合消毒水的氣息,緩緩吹進來。
他坐在我床邊,手裡拿着平闆,調出對手的比賽錄像。屏幕在他臉上映出一層淡藍色的光暈。他靠得很近,肩膀幾乎貼住我。
“看這裡。”他說着,輕輕按住我的手腕,把我原本想點的畫面往左推了一下,“這個球員,你注意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注意力其實早就不在畫面上了。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多停留了一秒,才慢慢松開。
那一秒很短,但我的心跳還是悄悄漏了一拍。
他低頭繼續分析:“這個對手的問題在于,他們習慣讓邊鋒大範圍内切……你還記得上次小組賽我們怎麼繞開的嗎?”
我“嗯”了一聲。
他沒再繼續講下去,隻是安靜地看着畫面,像是在等我繼續提問。
我悄悄轉頭看着他。
他今天沒穿教練服,随意披了件黑色毛衣,頭發比平時蓬松一點,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我知道他昨晚沒怎麼睡。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偏頭看我一眼,輕聲問:“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遲疑了一下,手掌輕輕覆住我蓋着薄毯的膝蓋。
“還疼嗎?”
我低下頭:“不太疼了。”
他點點頭,像是松了一口氣,掌心的力道卻沒松:“以後别再這樣了。”
我沉默。
“你不該……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他頓了頓,“我甯可你退一步,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