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你們那邊結束了嗎?要是結束了就帶着小師妹到處轉轉,不用急着回來。”獨孤禹等聲音從訊碟中傳來。
慕南山聽罷皺起眉頭,撇了一眼禾燃。
或許是讀懂了他的沉默,訊碟那頭的獨孤禹笑了笑:“你不是還說要找浮霜嗎?這個機會不是正好?小師妹在你旁邊嗎?小師妹……”
“知道了。”說完慕南山就立馬掐斷了通訊。
禾燃聽到獨孤禹喊自己,就立馬扒住慕南山舉着訊碟的胳膊,支着頭要湊過去。卻還是沒有快過他“挂”訊碟的速度。
“唉!大師兄要給我說話呢!”
慕南山表情冷漠,将訊碟抵住禾燃的頭,将她推開。
“别賴在我身上。現在開始,不要靠近我兩米之内。”
“憑什麼!這路是你家的嗎?”
“因為你圖謀不軌,因為你動手動腳。”
慕南山抱臂站得筆直,用眼角斜睨着禾燃,讓自己的防備與不屑表現得更明顯一點。
“那樣太奇怪了,我不動手動腳還不成嗎?你看咱們這樣在路上……”
慕南山的劍突然出鞘三寸。
“好好好,沒有咱們,沒有我們,不說了不說了,兩米兩米。”禾燃說着退了兩步,她摸不太準兩米的距離,隻知道多退一點總是沒錯的。
慕南山看着禾燃大步退出三米,惹得行人紛紛側目,實在無語。
有些時候覺得她還算聰明,但有些時候又覺得她實在是笨。
“獨孤禹讓我們去找師姐,他也覺得你和師姐失蹤有關,他不會再護着你的。”
“啊!你說什麼?”
慕南山覺得禾燃一驚一乍的很煩,“啧,有什麼好驚訝的。比起和他一起長大的師姐,你又算什麼。”
“是說的什麼啊!太遠了!我聽不清!”
本來就在大街上,聲音嘈雜得很,慕南山也不肯高聲說話。到了禾燃耳朵裡全是叽裡咕噜的。
“你……”算了。
慕南山不想和她再說廢話,浪費時間。
轉身就走。
禾燃隻能用目光一直鎖定他的背影,然後小心翼翼的不靠近他“兩米”之内。
然而禾燃的注意力實在是有限。加上剛發生過縣令死亡和天降異象,這街上跑出來看熱鬧的人實在是多。
眼神一錯,就跟錯人了。
不過幸好慕南山怎麼說也修行很久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他來說都不算是本領。
除了第一次禾燃跟錯人兩條街才被慕南山找回來以外,之後她稍微跟錯幾步就能被快速發現。
就在這樣不斷的丢丢撿撿中,慕南山終于在一個藏得很深的小巷子最裡面停了下來。
慕南山都不知道讓她保持在兩米之外實在懲罰誰,原來很快就能走到的地方硬是多出了幾條街的路程。
但是現在讓他收回兩米之外的命令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出爾反爾,那她一定會變本加厲。
“這是什麼地方!”
禾燃站在三米之外高聲說。
“你不要大喊大叫的,我能聽到。吵死了。”
“你事情好多啊小師兄。我申請威逼和利誘換着來。”
慕南山一臉不屑。
他試過了,他的錢袋現在還在她那,一點用都沒有,她既沒有變得安分,也沒有變得安靜。
“無名劍廬,煉器榜排名第五的煉器師就在這裡。你不是要武器嗎?”
說着慕南山走近禾燃,伸出手掌心向上。
禾燃看他靠近,下意識的退出三米距離,滿臉問号。
“礦石,那天給你打礦石拿出來。”
禾燃這才明白他要幹嘛,打開儲物袋掏出那塊礦石,遞給慕南山,然後退到安全距離。
“小師兄,我可以讓鳄魚出來放放風嗎?怎麼說它之前也幫了大忙。”
“随你,别煩我。”慕南山拿着礦石就率先走進了小院,看起來倒是熟門熟路的,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進去了。
禾燃趕緊把鳄魚放出來。
“你有自己的名字嗎?”禾燃蹲下身子問體型比初見時小了不少的鳄魚。
鳄魚沒有反應。
“那我怎麼稱呼你啊。”
鳄魚沒有反應。
“小鳄?老鳄?小魚?老魚?”
鳄魚無動于衷。
奇怪,它之前在江東岚的院子裡明明看起來能聽懂她說話啊……難道……
“老……大……?”
鳄魚的眼睛終于看向她了。眼皮緩緩眨動兩下,仿佛是在問她叫它幹嘛。
“老大?在儲物袋待的不太舒服吧,出來好好活動一下。你的手下我現在得捧着那位……”禾燃下巴朝木門擡了一下。
“那位脾氣可大了,不過沒關系,他也就說話難聽一點,臉色黑一點,事情多一點……”
“你在那叽叽咕咕的幹什麼呢,再不進來給你關外面。”
果然不能背後蛐蛐人。
禾燃被吓得一個激靈。蹲在地上表情慎重的回頭看。
慕南山半個身子探出門外皺眉看着她,作勢就要合上木門。
禾燃趕緊連蹦帶跳的扶住木門招呼着鳄魚老大往裡進。
慕南山其實沒有聽道什麼,他進去等了半天都沒有看到禾燃的人影,靜悄悄的,反而很不對勁。
果然出門一眼就看到她蹲在地上地上對着鳄魚叽叽咕咕,看到他時的表情也是一臉心虛。
而那條鳄魚則在他探出門的一瞬間就用金色等獸瞳鎖定了他,看起來蓄勢待發。
那個笨蛋還把脖子湊到鳄魚嘴邊,真是蠢透了。
據他所知,這條鳄魚并沒有和禾燃簽訂什麼契約,也沒有和任何修士簽訂契約。
野生的攻擊性強的靈智已開的靈獸。
不過這些和他的關系不大。
慕南山對自己說。
他其實覺得自己的情緒還是比較穩定的,就像平等的不再乎任何人也是一種平等,穩定在什麼都不在乎也是一種穩定。
但是,啧,那個家夥到底為什麼一臉心虛啊。他看了一圈,想不出來就更煩了。
禾燃還在他三米之外墜着。
這個院子比想象中的大很多,起碼不是适合用簡陋木闆當門的面積。
走過一截短短的石闆路,他們來到一個池塘邊,在池邊有一個簡陋的棚子,上面搭着茅草。
裡面有一個膚色黢黑但身形健壯的老人,看見他們靠近便不耐煩的招手讓他們快點。
“等半天了,東西呢?”
“兩把。這個一把。”慕南山講礦石抛給老人,老人看見沖着面門飛來的酒壇大小等石塊淡定的接住。
“這确實是個好東西,這麼大塊的夜靈石若是做成其他法器便算物盡其用,若是讓我煉成鑄劍的材料,那損耗得占一半,确定要煉?”
“煉。”
“爺爺!可不可以鑄刀啊,我想用刀。”
老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禾燃,有看了看惜字如金的慕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