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告訴她我為什麼隻能在煉器榜排第五嗎?”
說完又看向禾燃。
難道不是煉不過第四嗎?
禾燃當然沒敢說出來,隻是傻傻的搖頭。
“因為我隻煉劍。”
禾燃拽了拽慕南山的衣服。
“兩米。”
禾燃默默後退。
“小師兄,要不先不鑄劍了,我想領了任務獎金之後把那把刀買下來。我用那個就行。”是的,這麼久了禾燃心裡還是沒有放下那把刀。
為什麼偏偏是刀,為什麼偏偏是□□。
是命運!那把刀與她是天賜良緣!
慕南山不理她。
“煉。還有這把,熔了鑄劍。”
慕南山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一個儲物袋,從裡面拿出一把眼熟的破布。
那老人接過,解開破布,露出了那東西的真容。
熟悉的牽引感再度浮現。
是那把她心心念念的□□!
“小師兄!我想要這個!算我欠你的,我不鑄劍了,你直接把這把刀給我呗。”
“熔了。”
“小師兄!你想要什麼我跟你換,什麼喔逗想辦法給你找來。”禾燃心裡隐隐有些沒底,畢竟她窮的宗門人盡皆知,她買東西花得他的錢,就是鑄劍的材料也是他給的。
但是她也不是存心開空頭支票。
那個系統她怎麼着也會讓它吐出一些東西來的。
“死心吧,這劍我要送給師姐。”
禾燃這下說不出話來了。
她都快忘記了,這是個什麼好東西都要送給女主的男二,他的死心塌地就算隻是列成文章大綱也可見一斑。
她不占理,她隻是先看上這把刀。
老人也察覺了他們之間的古怪氛圍,看看禾燃,又看看慕南山。
“熔了。”
慕南山完全沒有被無關的事情分去心思,隻是一門心思的要把這刀熔了鑄劍送給師姐。
老人看到禾燃臉色難看,遲遲沒有下手,惹得慕南山也皺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師姐她……也用劍嗎?”
“我們師門全都用劍,”他語氣很輕,這句話比平時她聽他說過的所有話都柔和,脾氣似乎也一下小了很多,話鋒一轉,用一種讓她感恩戴德一般的語氣說道“所以你……也得用劍。”
“……熔吧。”禾燃的話音與慕南山的後半句重合。
她隻是很輕易的從前面的話裡聽出慕南山的在乎。
她告訴自己,其實也沒那麼想要,那些所謂的連接感或許隻是心理上的錯覺。而且慕南山本身就讨厭她,無論是現實裡還是在那個小說裡。也正是這種厭煩才能讓她坦然的刻意接近,說一些不着四六的話。
但是禾燃就是難以控制的,突然的覺得孤獨。
她注視着跳躍的爐火,注視着火舌舔上刀刃,她終于不再感受到任何的連接,那把戰馬刀好像死了一樣。
“我可以随便走走嗎?”
她問正在捶打金屬的老人。
“玩兒去吧。”
那老人沒有擡頭,全身心的投入在鑄劍的過程中。
“老大,我們去轉轉吧,你在儲物袋裡也窩得太久了。”
有點矯情,她覺得孤獨,但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處。
禾燃走之前再看了看那灘不成型的金屬。
不留戀的走上池邊的小路。
木頭的棧道通往池中的亭子,兩旁是高高的蘆葦,這個時節有蘆葦嗎?禾燃不知道。
她背着手慢慢的散步,将裙擺向後别再腰帶中——看不見這身衣服,能讓她覺得她隻是在某處濕地公園裡散步。
有什麼東西掃了掃她的腿肚子。
是鳄魚老大。
它的體型變得大了一些,看見她回頭,就用尾巴卷了卷她的腳踝,示意她上它的背。
“先不搭車了,咱們在這溜達溜達。”
老大有點固執,沒有松開尾巴。
禾燃隻好走到它身邊爬了上去。
她爬上去後老大又變大了一些,她臉朝下趴在它背上。不平整的皮膚也不算柔軟,但是她卻忍不住哭了出來。
其實沒有什麼的。
這些跟她有什麼關系。
*
“禾燃,快結束了。”
慕南山站在木道另一邊。
禾燃臉上的眼淚早就幹了,也調理的差不多了。
“知道了,來了。”
劍廬裡隻有一把劍,劍身修長,薄且鋒利,即使像她這樣不懂劍的人也能感覺到這是把好劍。不愧是煉器榜的第五名。
“現在還差最後一步,将你的血滴在裡面,這把劍就是你的了。”
“師姐的劍也要滴血嗎?”
慕南山暗道她實在是沒有常識,怎麼說也在外門學了那麼久,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本命武器才需要滴血認主。”
禾燃看了看那把劍,心裡沒有什麼波瀾。
“先這樣吧,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之後再滴可以嗎?”
慕南山表情不好,老人卻再他之前開口。
“也是可以的,不過在你與劍滴血認主之前,這劍随時都有可能被人奪去反而用來傷你。”
“沒關系。小師兄不是在嗎?”
老人将劍冷卻。
此時這把劍才展露出真身。淡藍色的細碎閃光在劍身流動,邊緣鋒利的雙刃反射着日光。
“挺好的,劍鞘嗎?我想把它收好。”
老人拿出白色劍鞘将劍收起遞給禾燃,見她坦然接過才松了口氣。
“小慕,你的劍要保養嗎?”
“不用了。”
慕南山覺得禾燃想明白了,也不打算多留,于是劍一鑄好就想帶着禾燃離開。
老人看着一個勁走在前面的慕南山和一直與他保持着四米距離的禾燃,搖了搖頭。
這小子怎麼還是一點眼色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