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安:?
單心陽小聲說:“看那兒。”
一隻挂在紗窗外的甲蟲。
很常見的那種,生活在樹上因為不明原因迷路到教室紗窗上,發出嘶嘶的鳴叫。
單心陽撕下一條草稿紙,搓成球,置于中指指腹,用拇指精準一彈。
把甲蟲彈開了,嘶嘶叫着飛走,然後他樂了好幾分鐘。
亭安:?
與後桌的康竫很虛無地對視。
下午有節體育課。他們體育老師組織了一下熱身動作,就直接放人自由活動了。
畢竟高三了,一解散就有一半人回教室去學習,還有一半比較松弛的,去打球去閑逛的都有。
康竫找了個沒人待的角落,就很孤寂地蹲着了。
亭安遠遠看着。
煩,很煩。
中午的時候,康竫對他說自己許多時候沒有力氣,無法給與他回應,他煩自己是理所應當的事。
屁話。
亭安朝着他走去。
康竫當然看見他了,眼神是回避中帶着妥協。
突然地,亭安感受到了一種邪惡的快意。
走到康竫身前,亭安很不得法地從旁邊抽了一根草,叨着。
“你。”他指了康竫一下。
康竫看着他眨眨眼。
“就你!”亭安兀自入戲,“就你是,高三二班的康竫?”
康竫被他這一手整得有點懵,“幹什麼?”
不小心把嘴裡的草啃了一點,味道一言難盡,亭安低頭呸了幾下。道具沒了有點不自在,于是他又在旁邊撿了根木棍。
木棍輕輕在康竫手臂上敲了兩下,“長得還挺好。”這詞嗆得亭安自己都難受,咳了好幾下。
“過來給哥親兩口。”
康竫:………………
被震得大腦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
“聽見沒有?”亭安又戳了他兩下,“不想被人看見就跟哥去空教室。”
康竫于是站起來,跟着他走。
微笑着說:“想親直說就好了。”
亭安卻完全沒理他,找了間頂樓的空教室,把康竫怼門上就親。
很大的陣仗,讓人以為要怎樣火熱地法式濕吻一下。但是沒有,亭安啄了康竫兩口就放開他了。
“還挺好親的。”亭安仍在戲中,“以後收到哥的消息,就來這兒給哥親,聽見沒有?”
康竫笑着說:“你到底……”
亭安卻拿着木棍抽了他一下。
這一下是實打實地抽,康竫手臂瞬間留下一道紅痕。不很疼,有點熱,有點癢。
這一下是意外,亭安都沒想到自己這一下手會這麼重,但他還是磕磕絆絆地說:“别嘻嘻哈哈地,到底聽見了沒有?聽見了點頭我,不然我就‘霸淩’你!”
康竫在這一刻深深地意識到,重生回來,亭安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