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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姗看着面闆上顯示積分為0,壽命為3天,覺得時間空前緊張起來。
3天一過,如果她拿不到積分,便會和系統一起被絞殺。
“宿主,你快點起來梳妝啊!”比比飛焦慮地在葉蘭姗意識中兜來轉去。
葉蘭姗卻不理它,徑自在面闆上找到一個打着問号的生手錦囊。
“這是什麼?”葉蘭姗點了點錦囊。
面闆艱難地加載完,抖落了一個“破相臉譜”。
“沒了?”葉蘭姗一邊閱讀着臉譜的功用,一邊好奇地盯着面闆。
面闆又卡頓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抖落一個“鬧人的蠹蟲”。
葉蘭姗揣着兩個錦囊,像拍有雪花片的老電視一樣,大力拍了拍老舊的面闆。
“别拍了,别拍了!”比比飛大喊,“再拍就散了,本來就是淘汰貨。”
終于,面闆緩緩吐出最後一個錦囊,“西陵丹書”。
——為了預防葉蘭姗的進一步搜刮,面闆直接黑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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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姗随意洗了把臉就出門了。
她低着頭,站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總管面露喜色,讓丫頭們頭擡起,手伸出。
他從第一排走到最後一排,仔細端詳了每一個丫鬟的臉和手,一一記錄在冊。
這批女子的樣貌整體來說不錯,隻是離主子的要求差得遠。
他要找的不是堪堪動人心的美色,而是那種石破天驚、傾國傾城的佳人。
總管歎了口氣——佳人難得啊。
直到他看到一雙柔軟無骨的手,這手修長、纖薄又白皙,每一個指甲都像寒梅的萼片,覆蓋在桃蕊一般的甲床上,泛着可人又潔淨的瑩潤光澤。
這不應該是一個丫頭的手。
總管期待地把目光移向這雙手的主人。
頓時驚呆了。
好醜!
隻見她五官亂飛,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下巴往脖子裡使勁兒縮,臉上還長滿了麻子。
管事拍了拍大腿,這人,這人是哪個牙婆子找來的?怎會如此濫竽充數?
總管嫌惡地把頭别過去。可别把早飯給嘔出來了。
白瞎了這雙手。
比比飛終于從昏睡中蘇醒,見葉蘭姗這副尊榮,發出尖銳爆鳴,“你對這張美麗的臉做了什麼!”
葉蘭姗把手指豎放在嘴唇上,“噤聲,吵得我耳朵疼,隻是戴了個破相臉譜罷了。”
“你别忘了,你上一回悲慘的命運正是因為這張臉,這一回可不能再當什麼寵妾了。”葉蘭姗解釋到。
葉蘭姗好容易把系統安撫好,管事已經将每個丫頭的歸屬都敲定了。
他甚至給每個丫頭取了新的名字。
每念出一個名字,葉蘭姗心裡都一哆嗦——都是從什麼淫詞豔曲中找來的名字!
“——黑丫改名為紅妖,梧桐閣二等丫鬟。”
“——春草改名為綠娆,解語樓三等丫鬟。”
“——香翠改名為蓮奴,白玉樓一等丫鬟。”
……
所有丫鬟都被領走了,隻剩下了葉蘭姗。
葉蘭姗殷切又天真地看着總管。
總管發愁地說:“沒你的地兒了,你去倒夜香我都唯恐你玷污了主子的眼睛。”
下人們吃吃笑了起來。
“這樣吧,告訴我你擅長做什麼?”總管想快點打發她。
“奴婢……奴奴婢擅長禦鳥,捕些蛇蟲鼠蟻……”葉蘭姗說。
總管“哦?”了一聲,“這倒是稀奇。”
葉蘭姗從衣袖中掏出伯勞鳥比比飛,裝模作樣地念了念口訣,又手舞足蹈地結了結手印,大喝一聲:“去!”
比比飛像箭一樣竄了出去,一蹬腳便在花園的石洞中抓出一條小蛇。
它叼住那條蛇,把它的頭往尖銳的花刺上一紮,長長的尖刺紮穿了蛇的腦袋,露出浸透了血的鋒芒,蛇的身子劇烈顫動着,在空中垂死蜷曲了幾下便徹底耷拉下來。
葉蘭姗打了個呼哨,比比飛又鑽回了她的袖子。
管事擦了擦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被伯勞鳥的兇殘震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枭首示衆”嘛。
他說:“府裡倒是有個捕蟲司,隻是裡面都是些小厮老漢,并未有招女子的先例,我看你禦鳥的本事不小,幹脆你就在捕蟲司任職吧。”
葉蘭姗問系統,可曾知道捕蟲司。
系統搖搖頭,以前光顧着吃喝玩樂、愛恨情仇了,哪會注意到這樣犄角旮旯裡的職司。
但它又表示,“武安侯府大得很,有些職務比皇宮設置得還齊備。”
它想了想,補充到:“原書的作者喜歡扯閑篇,寫些推動不了故事主線的閑筆,這‘捕蟲司’沒準就是一處閑筆,隻是沒想到我們讓它發揮了功用。”
葉蘭姗在捕蟲司挂了單,輕舒了一口氣。
破相臉譜已經失效了。
好在闖過了第一關,希望不必再重複侯府限制文寵妾的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