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勉知卻正色道:“你不覺得直接跟孟行霄說清楚有危險,讓他自己處理會更好嗎?”
陳定言:“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
但是她不想和那個人打交道。
實事求是的說,在攝像頭/雇傭别人/把外婆接過來/直接跟孟行霄攤牌這些辦法中,最後一個顯然是最簡單最有效最便宜最妥當的。
裴勉知忽然道:“你不喜歡和他打交道的話,我幫你說。”
陳定言愣了一下。
現在的情況已經有點過猶不及了。
她向來行事狂妄随性,現在因為孟行霄搞得束手束腳的幹什麼?僅僅因為劇情控制就把自己限制在一個更小的空間裡嗎?
反正她都是自大狂了,都被降智了,她做什麼事都是合理的。
這樣下去不行。
幹脆打算擺爛的陳定言火速在心裡草拟了下一個對付孟行霄的計劃:
1、下次見到孟行霄不躲了,正面剛。
2、行事動機說話邏輯都别管了,她想做啥做啥。
3、涉及案件的時候還是遵守先前的規則,封上嘴巴以免自己被劇情控制,誤導案件進程。
4、其餘的指導原則:随意!
她一拍桌子,敲定決議:“直接跟孟行霄攤牌吧。”
……
孟行霄回到家。
進門的時候,門側上方發出了清脆的鈴铛撞擊聲,他視線移動,發現門上挂了一串小小的陶瓷風鈴。
他盯着那串風鈴,注視了幾秒。
“外婆,誰來過了?”他走進屋問,心裡卻已經有了大緻的答案。
外婆笑道:“是前兩天我讓你送雞蛋去的那位陳小姐。她說雞蛋裡有一個雙黃蛋,很開心就來看看我,還說我有什麼事都可以找她。”
孟行霄又問了幾句,還是覺得不放心,他在屋子的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尤其是那串陶瓷風鈴。
不過他檢查的結果是一無所獲,那個奇怪的偵探并沒有在他家放什麼壞心眼的東西。
他多少有點愧疚地想可能他确實是冤枉那個偵探了。
外婆對陳定言的稱呼已經從“陳小姐”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定言”:“她還讓我注意安全,讓我有事打她電話,定言真是個很熱心的姑娘,人又聰明。”
孟行霄沒有答話,他沉默着系上圍裙準備再炒一個熱菜。
外婆坐在桌子邊,揉搓着手指,緩解不停串珠子帶來的手酸,一面絮絮叨叨地道:“小霄,你有空多和定言來往來往,我瞅着她真的挺好的。”
孟行霄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背對着外婆,聽到這話的時候皺了皺眉,糾正道:“外婆,她有男朋友了。”
外婆語氣變得有點尴尬:“她有男朋友了?”
孟行霄其實并不确定那個叫裴勉知的男人是不是陳定言的男朋友,但他沒有解釋。
外婆低下頭加大力度揉搓着手指上酸疼的地方:“那你看着點,萬一她分手了……唉你就當沒聽見吧,我老糊塗了。”
孟行霄怔了怔,當沒聽見。
孟行霄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樓下陳定言正在蹲守他。
陳定言蹲在外置樓梯最下面的台階邊,手裡拿着一顆小石頭,無所事事地在地面上畫圈圈。
她察覺到他出門,立刻站起身來,扔掉石子,雙手抱臂一副很拽的模樣。
自大狂配角就要有自大狂的樣子。
她揚起聲調:“跟你說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