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狄紅霞通過車内的後視鏡看見子車甫昭那無賴把大半個身體重量都壓在你身上,而你一臉無奈接受的樣子,她關切的問你:“親愛的,你到底是怎麼跟子車甫昭過到現在的?真的沒考慮過分家嗎。”
剛死裡逃生的你腦子還沒轉過來,過半天才回狄紅霞一個困惑的音節,反倒是子車甫昭先出聲:“太歲女,你别在這挑撥離間。”
“親愛的,如果是怕分手以後這白癡繼續糾纏可以來找我們幫忙。”
你敏銳察覺到子車甫昭的情緒變化,在他口吐芬芳之前你已經眼疾手快的捂住他嘴然後謝過狄紅霞的好意,明确表示你暫時沒想和子車甫昭分開的想法。
“那真可惜。”
随着狄紅霞話音落下,你的手心一疼,不用低頭都能知道某人肯定不滿的咬了你,還怪疼的。
狄紅霞把你們送到你住的小區樓下便開車回了雜志社,下車後子車甫昭攬着你肩膀問:“你不會真聽那太歲女的話把哥甩了吧?”
“我看情況?”
“你他媽的還真考慮啊?别忘了你這條命都是我救的。”
你擡頭觀察子車甫昭發現他的表情是真的在生氣以後直接笑出聲,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反應過來你這是在逗他玩,他伸手揪住你的臉:“膽子大了?都敢我騙了?”
“子車哥,臉疼。”
子車甫昭這手勁是真大,如果不是他刻意收了力估計明天你這白淨臉上就能多幾個手指印。
“下次還敢騙哥嗎。”
你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離開你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就如子車甫昭說的那樣,你這條命是他救的,能夠活到現在也全靠他的借命法子。
“知道就好。”子車甫昭松手又拍拍你腦袋,“走吧,回家去。”
02.
你是被子車甫昭在自己的婚宴上被他撿走的,他剛巧路過你們村堂發現有喜事便随便變了張臉混進婚宴裡蹭飯吃。
結果恰好遇見你拜完堂還未進洞房掀開頭蓋從袖中滑出匕首刺向站在身側的丈夫和高堂上的男方父母,殺掉他們後又覺得不解恨似的硬是拿匕首慢慢開始割他們的腦袋。
賓客早在你殺死的那一刻散盡,唯獨剩下子車甫昭一邊吃菜一邊無聊的看你殺人。
被割下來的人頭骨碌碌滾至你腳邊,你才終覺得壓在心裡的那塊大石被推翻,身上被他們反抗時紮出的快要貫穿腹部都感覺不到疼痛。
隻是沒過多久你感到些許迷茫,對以後該何去何從而到些許迷茫。
也是這時吃飽喝足又看完戲的子車甫昭走到你面前,看着渾身是血面上一派冷靜握着匕首的手卻止不住顫抖的你産生了興趣。
他問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他們要拿我去配冥婚。”
舉辦這場婚宴隻是為掩人耳目,等這場戲做完你就會被殺害再舉辦冥婚儀式去地下陪他們那早死了的大少爺。
“你父母呢?”
“我都殺了。”
這場婚事本就不是你自願的,是他們用生養之恩逼迫你,如果不是意外從他們口中這場婚事的本質,你真的會因此而死。
對他們抱有最後一絲幻想的你在失望後徹底發狂,等你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子車甫昭笑了,之後他說些什麼你也記不太清,因為你是失血過多昏死過去,總歸是他把你帶回雜技班子治好你的傷救你一命。
自那之後就跟在子車甫昭身邊,至少你不用自己再思考以後的路要怎麼走,跟着他就行,哪怕他是個壞事做盡的瘋子。
雜技班子散夥那天,你沒有選擇走而是選擇留在子車甫昭的身邊,隻不過沒想到他會在飯裡下藥然後大開殺戒。
好消息你那天胃不舒服沒吃晚飯,壞消息你親眼看着子車甫昭一個個殺了那些留在他身邊的人。
你是最後一個。
那些人身上流出的血彙聚一條類似小溪的存在順着地勢流到你腳邊。
你兀的想起當年你殺父母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場景,你踩在血泊裡看着死不瞑目的他們,你趁着夜色将他們屍體搬到空地放一把火燒盡。
你仍清晰記得骨頭被燃燒時候發出的聲響和那萦繞在鼻間沒散去的焦臭味。
現在想來,一切還真是因果報應。
頭後傳來的劇烈疼痛把你從過往記憶裡拉出,你被子車甫昭用力推撞在牆上,後腦勺重重砸在牆面上,你都已經感到有血滴順着脖頸滴入你衣内。
“你他媽的還敢發呆?”問完這句話的子車甫昭驟然湊近你,在他那漆黑到望不到盡頭的眼瞳你窺見自己狼狽模樣。
然而比起渾身是血的他還是好了不少。
比起你害怕,現在你滿腦子都是原來子車甫昭長得還挺好看的?雖然跟懷蘊清比起來他還是略遜一籌。
子車甫昭對你不算溫柔,他沒有直接了當的用刀殺你而是雙手鉗制住你的脖頸想要因此斷送你的性命。
雖然這種慢慢窒息的感覺不算好受,但是,算啦,被子車甫昭殺死也挺好的,這條命是他救回來的還給他就是,你這樣想着,臉上不自覺的露出解脫的笑容。
子車甫昭自然看見。
就當你以為你要去地獄接受你該有的懲罰,他卻突然松手放你一命,你身體不受控制的順着牆壁滑落最終跌坐在地上。
你先是大口踹氣随後便是止不住的咳嗽,咳到眼淚都溢出來,你淚眼朦胧的擡頭看向子車甫昭沙啞着嗓子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不殺我?
子車甫昭半蹲在你面前與你對視,動作粗暴的用染浸滿他人血的黃色繃帶抹去你落下的眼淚,濃郁的血腥味随着他動作鑽進你鼻腔讓你胃部一陣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