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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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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道隆哉為什麼要專門趕着台風快來去找理說些文绉绉的台詞,本想陪着他一道去的你撐開傘舉到了理的頭頂,卻在半道被支了出去。

“放心好了,我不會在不屬于我們的時間對你的小男友做些什麼的。”

“……”

你神色微妙,現在好像該反駁的樣子,又不想和他做無用功在嘴皮子功夫上逞能,于是去看了看理的表情。

“我馬上回來,慕香。”

理給了你一個放心的眼神,你也不敢離太遠,隻退後幾步到聽不到二人交談聲的位置,橫豎你已經知道這段劇情的發展了。

果不其然等隆哉絮叨完,豆大的大雨傾盆而下,不少被風直接吹進了傘下。多虧了平日鍛煉出的臂力,你不至于直接被吹得撒了手。理的手疊在了你的手上,幫你出了一把力,你們這才趕在勉強沒完全淋濕前回到了宿舍。

“回來了啊,理——喔,你和慕香差點都成了落湯雞了。話說這個連休你打算怎麼過?”

除了你們其餘人都到齊了,你收了傘放到傘桶裡,和理一道來到了沙發旁。

“沒什麼打算。”

理說着,視線卻往旁瞥了你一眼。

“好了好了,不用問也知道,就是和慕香親兩個人甜甜蜜蜜二人世界吧。”

順平擺了擺手,接着目光轉向了你,一邊搓了搓手,

“慕香親這次約會想和理去哪?透露一下,我們不會去打擾你們的。”

“我還沒想好……什麼約會?”

不等你解釋,順平又去問了下一位,

“風花有什麼安排嗎?”

“诶?要說我的安排,大概就是去看看電影吧……”

“噢,電影?難不成是和男朋友之類的……?”

“不、不是啦。我和夏紀約好了一起去,我們經常會聊電影的話題……不過看台風天氣,還不知道去不去去得成呢。”

“由加莉親呢?還是社團活動?”

打算把一圈人的節假安排全打聽完的順平接着把話題投向了下個目标。

“……有點難說?弓道場是室外露天式的,在收到通知之前應該都無法啟動。”

“我也一樣。唉……訓練計劃看來要被台風打亂啊。”

深有同感的真田長歎了一口氣,又去思考起了Plan B.

“桐條學姐有什麼打算嗎?”

“……還沒定。話說回來,伊織你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一直問别人的安排?”

“咦,我嗎?學姐想知道我的安排嗎?”

總算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後順平抓耳撓腮起來,得意洋洋地反問起來,卻被艾吉斯毫不留情打斷,

“據我推測,順平打算去千鳥小姐那裡。雖然她的精神狀态據說已經穩定,但還不可以将她釋放。”

“哎呀——小艾的觀察力可真敏銳啊——嗯,老實說,就是這樣。千千她啊,可是對我說了‘希望你能來’哦——不好,說出口了,好難為情——!”

自說自話又開始自顧自羞澀起來的順平臉上沒有任何一絲害羞,

“我是覺得,管它刮風下雨,總之我最好都去看看……對吧?”

……

然而大家好像對順平的戀情進展都不感冒的樣子,于是順平又把話頭對準了乾,在得到了“去神社逛逛”的老年人愛好後徹底失去了去向周圍人詢問的興趣。

“荒垣學長有什麼安排嗎?”

“我?我的話……和平常一樣吧。”

全程沒說過話也沒人朝他搭話隻當自己不存在的荒垣被你乍一問還愣了一下。

你覺得既然都問了這麼多人了那獨獨差個荒垣好像不大禮貌——但好像問和不問都沒兩樣。

“這樣啊……”

“你有空嗎?不用太多時間,中午或者晚上一段,上次說好的請你吃飯。”

“我随時都有空……”

這下換成你怔了怔,荒垣向來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但是因為欠着人人情不舒服嗎?這麼快就要兌現了……旁的不說,你倒挺想吃吃看他做的料理的。

“真次,你什麼時候和三浦約好了……”

“上次她請我吃了拉面,請回去罷了。”

荒垣躺回到了沙發上閉目養神,一頓飯而已,等你有空來的時候就好。

“理可以和我一起來嗎?”

“随你,多準備一人份食材的事,不過他要來的話得一起幫忙——結城應該知道怎麼做。”

理點點頭,上次荒垣讓他打下手做的炸豬排飯隻準備了兩人份的。既然這次他是作為被額外加入的那位的話去廚房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讓我等着吃也不好意思……我也一起來吧。”

“……你願意來就來好了。但事先說好,要是幫倒忙的話我可是會毫不留情把你趕出廚房的?”

“慕香不會的,她做的料理很好吃。”

自己才剛提出要請你吃飯,你就邀了理一道來;自己才剛說了一句假設,理就立刻去幫你反駁了。

荒垣看了看美鶴一副已經習以為常的樣子喝起紅茶,真田也早就習慣了的樣子擺弄起拳套,決定兩眼一閉繼續裝睡。

……算了,不關自己的事。

因為你帶傘的功勞,這次理并未發燒。

“風這麼大啊……”

“如果學長是擔心沒食材的話,冰箱裡有我和理上次一起種的土豆,還有我前不久趁着百貨商店打折買回來的牛肉。”

本來隻是随口一句碎碎念被你聽到了,荒垣看着面前的兩小隻别過頭,歎了口氣後下了椅子走向廚房,

“土豆炖牛肉,是吧?”

台風天确實不好出門買東西,閑着也是閑着,穿好圍裙後荒垣打開了冰箱,看到要塞了一層的牛肉嘴角抽了抽。

“因為實在太便宜了,就忍不住買了很多,理也幫我提了好幾個袋子。做完紅燒牛肉後還剩了很多。”

“……”

他想起來前不久在拉面店遇到了說“到現在嘴裡還是一股牛肉味想用叉燒拉面緩解下嘴裡的味道”的真田,荒垣當時沒擡頭,聽到真田自顧自接着往下道:

“昨天除了艾吉斯之外連虎狼丸一起都吃牛肉吃到飽了,倒羨慕真次昨晚去吃拉面了。”

荒垣看着面前的幹眨着眼等待吩咐的二人,沉默了一會兒,

“去把皮削了吧。”

等台風停了,你向美鶴申請回家了兩天。父母能見到自己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你盡力在他們面前扮演着無憂無慮的乖女兒角色。

許久沒回的卧室與你離開之前沒有兩樣,沒有因長時間的空置而積了灰。你用馬克筆塗掉了日曆上好幾個日期,在下次滿月時畫了個圈。

你實在算不得聰明,從來都是靠着先知先覺走一步算一步,這幾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腦細胞都費了不少也沒想出個完美的解決方案。每當一個不可實行的計劃被否決時你總要歎口氣,最後還是隻有一個比沒辦法隻好上那麼點的馊主意。

也不是沒想過幹脆直接告訴其他人滿月那天是乾母親的忌日,你怎麼知道的倒還能用私下調查來搪塞過去,但告訴大家無外乎就是把二人看好再分别進行心理疏導。可這件事雙方都積攢了太多情緒,想要解決的前提還是先要徹底爆發出來,在那之前不管做多少心理診療怕隻會火上加油,反倒會讓負面能量郁積得更多。二人已經到了“非要這麼做”的地步,并非讓他們各自冷靜冷靜就能解決的狀态了。更何況一直派人盯着也不是個辦法,就算一直有人看緊,情緒哪天實在壓不住時一口氣噴薄而出會做出更出格的事。

就和劇情中的一樣,今年的文化祭泡湯了。你心不在焉揭下彩帶,看五彩斑斓的校園逐漸恢複了往日一成不變的模樣。

最後的校園生活沒有和同伴們一起留下文化祭的回憶還是有點遺憾啊——但誰叫遺憾才是人生的大多數情況?

你輕笑着搖搖頭,将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想法甩了出去,輕手輕腳跳下了矮凳,又站到了另一頭的窗戶前去撕下玻璃上的彩色貼紙。

理聽着耳邊夥伴們叽叽喳喳的喧鬧,餘光瞥見窗前熟悉的身影,被莫名的心緒勾動,走上前擡手覆在了窗上,恰好隔着玻璃與你交疊着手掌,又悄然收回了手,你注意到時他已經背過了身。

“理,今晚是滿月啊。”

時間總是平等的,虛度光陰或分秒必争朝陽都在同一時刻升起。

今天是周日,你坐在宿舍門口的台階上,把手搭在了身旁的虎狼丸頭上,柔軟的毛發叫人忍不住多摸了幾下。推門聲吱呀傳來,你沒有回頭,因為你知道來者是誰。

“我們馬上就能結束影時間了。”

腳步聲在自己身側停下,你站起了身,負手看向了面前的理,唇角擡起盡力露出個笑來,苦澀的意味卻更多。你又别過頭,像是怕對着那雙眼睛遺忘了所編撰好的台詞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可能說這種話你也不相信吧?明明我們經曆了那麼多次滿月,那麼多次戰鬥,我們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但這次我總有種很不安的預感——我的第六感一直準确,但用直覺太缺乏依據了,是吧?”

“就當成是我多心了……如果今晚會發生什麼特别的事,我想去看看。别阻止我啊,理。”

“我相信你。”

“……這麼幹脆就同意了……反倒讓我準備好的狡辯沒地方用了呢。”

沒有懷疑,沒有詢問緣由,隻有不摻雜一絲猶豫的無條件的信任。而喜悅被不可知的未來所壓下,你并未開心多少。

“哈哈,直覺這種話根本站不住腳吧?理這樣可是很容易被騙的哦……我不是在騙你就是了。”

你是會害怕會緊張的,你又不是神,接下來要賭上性命去做的事不一定能成功。

你仍舊在笑着,卻怎麼也不見半分笑意。你腳邊的虎狼丸感受到了什麼,耷拉下耳朵發出一聲嗚咽。

理記得你明媚的笑容,所以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實為悲傷。

“因為我一直相信慕香。”

——如果一定要說相信你的理由的話,恐怕隻有“因為我一直相信你”這一條了吧。

理上前一步,縮短了與你的距離,

“你想做的話就去做吧。”

“……笨蛋。”

……是啊,你不是神,你終究無法克制世俗的感情,心甘情願去墜入那雙眼裡,

“不,你才不是笨蛋。”

你朝他邁步,足尖點地踮起腳來,

“你是我們最值得依賴的隊長。”

然後是,落于臉頰上的輕吻。

理怔住了,回過神來時隻有你的低語落在了耳邊,

“放心好了。我答應你,我會和你,和大家一起回來的。”

殘留在臉龐的餘溫還發着燙。

身為男子漢的虎狼丸目睹一切後決定為你們隐瞞這個秘密。

集合時荒垣與乾都不見了蹤影。

“風花,能麻煩你搜尋一下他們嗎?我今天看他們的模樣都有點怪怪的……如果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最好不過,但是我很怕萬一。這件事交給我就好,大家就專心對付暗影吧。”

你屏着呼吸,維持着自己的表情不露出端倪,盡力用冷靜的口吻說道。

“這件事就交由你決定了,隊長。要讓三浦去找荒垣和明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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