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未散盡,姜祎拖着行李箱來到校門口的時候,來的同學并不算多,姜祎幹脆找了個角落,把行李箱拉高,手臂撐住,整個人靠在行李箱旁邊閉目養神。
江缪歡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姜祎一個人靠在行李箱旁點頭的場景,少年加快了步伐,把姜祎身上的書包接了下來:“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姜祎看清來人,把行李箱也推了過去,額頭抵在江缪歡肩膀上:“嗯,别吵,讓我眯一會兒。”
姜祎的舉動讓江缪歡有些拿不準,畢竟,平時江缪歡碰一下,姜祎嘴都已經毒了過來,這回倒是主動投懷送抱,記得上次主動投懷送抱,還是為了找自己借手機給顧博遠打電話。
江缪歡輕摟着姜祎換了個方向,免得被人撞到。這小姑娘從運動會後,就有意在學校和自己保持距離,江缪歡也遵守着些,省的小姑娘一會兒清醒了又後悔。
看着人已經來的差不多,江缪歡看了看懷裡的小人,手指輕輕勾了勾姜祎的碎發:“上車睡好不好?大家都到了,不好等着。”
上了車,姜祎看到江缪歡坐穩便立刻靠了過來,:“昨晚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幹嘛去了?總不是因為比賽緊張吧?”姜祎隻是沒參加過,但實力還是很好,不至于失眠。
“不知道,就是睡不着。看個手機把自己看哭了。”
“看的啥?”
“記不清了,視頻吧。”姜祎雖然閉着眼,但依舊感受到了江缪歡的目光,直接把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腦袋上,“别看我了,你老看我我睡的不安穩。”
“哎呦。”江缪歡笑了笑,“不是剛才靠我懷裡睡的時候了。”
姜祎擡手就是一拳:“别惹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為什麼?誰惹你了,我替你教訓他。”
“沒,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情不太好。”姜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江缪歡肩膀上,“别說話了,我再睡會兒。”
去機場的路不短,姜祎下了車就發現腿麻了,眉頭皺了皺,江缪歡急忙伸手去扶:“怎麼了?”
“腿麻了。”
“江缪歡把行李往後靠了靠:“那我抱你過去?”
“你有病?還嫌咱倆的流言蜚語不夠多?”姜祎躲開江缪歡的手,拖着麻掉的雙腿往機場走。
江缪歡推着行李箱走了過來:“你坐行李箱上吧,我推着你走。”
“不用,走走就好了。”
“上來吧。不然又看行李又看你,真忙不過來。”江缪歡把行李箱推到姜祎面前,“這一車不止有咱們學校的學生,二中八中的也有,沒什麼人關注咱們的,你不用想這麼多。”姜祎雖然不說,但江缪歡知道姜祎在乎什麼。
聽到這,姜祎勉為其難的坐在了行李箱上。
江缪歡推着行李箱,搖了搖頭:“早知道帶那個可以騎的行李箱了。”
看着江缪歡前後兩個書包,左邊一個行李箱,右邊行李箱上還有個自己,看起來着實有些可憐:“謝謝你哦,江少爺很少吃這種苦吧?”
“不然呢?平時都是别人幫我拎包的好吧?”江缪歡看了眼航班,時間還早,“但是,我可不接受語言上的示好。”
“那到了B市,我請你吃飯,怎麼樣?”姜祎不太願意提起B市,“對那邊,我應該要比你熟悉。”
“這算什麼?在約我?”
姜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以這麼理解吧”
轉過航站樓拐角時,江缪歡看到了自動販賣機:“能喝涼的嗎?”
姜祎愣了下,搖了搖頭:“不要行。”
“在這别動,馬上回來。”
姜祎來例假基本是不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洗了好幾條褲子,沾了不少冷水,小腹現在的确隐隐作痛。
江缪歡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姜祎蜷成一小團蹲在地上。
江缪歡急忙蹲下:“肚子疼了嗎?熱牛奶喝一些,或者捂一下肚子。”
姜祎擺了擺手,勉強站起身:“沒事兒,問題不大。”
“嘴怎麼就那麼硬呢?”江缪歡把姜祎扶起來,衛衣兜帽随着動作滑落,露出一绺翹起的呆毛。
姜祎看着那一绺呆毛:“江缪歡,你還蠻可愛的。”
“……”江缪歡可比她在乎自己的身體,“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廣播裡正在播報着航班延誤的消息,姜祎數着地磚裂紋在江缪歡的攙扶下往集合點走,還有幾分鐘,姜祎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身前傳來拉鍊開合的聲響。江缪歡往她掌心塞了枚還帶着體溫的草莓大福。透明包裝袋上凝着水霧,顯然是剛從保溫袋裡拿出來。
“張姨非要塞給我的。”他别過頭去看值機屏幕,耳尖被朝陽染成半透明的紅,“專門讓我帶給你的,再不吃要化了。”
姜祎咬開軟糯外皮時,甜膩的草莓醬沾在唇角:“江缪歡。”
“啊?”
“下次帶抹茶味道的吧。”
“你不喜歡草莓味的嗎?”
“不……太喜歡。”
“我還以為你喜歡吃草莓,那天在我家,看你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