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片嘩然。
月如霜這個名字對于整個璇元宗甚至整個修真界來說都不陌生。
大名鼎鼎的寒霜劍尊,憑借一手精妙絕倫的劍法和出衆的天賦,不到三百歲便突破至大乘期,無疑是整個修真界的偶像。
隻不過聽聞這位寒霜劍尊深居簡出,極少在外界露面。
因此聽到葉長崖的聲音後,許多人都感到不可置信,寒霜劍尊不是向來清冷避世,極少出現在宗門内的嗎?
今日為何會出現在傳功殿?
“月如霜?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你剛進宗門自然是不知,不過那蕭聲斷為何會跟在寒霜劍尊身邊?”
“我怎麼聽說是被收為徒弟了……說不定劍尊今天就是帶他來領取弟子令牌的……”
弟子令牌和弟子服飾确實是在傳功殿領取,但是這些小事不都是由自己來做的嗎?開玩笑,連令牌都要師尊帶着來領取的話,得是有多受寵啊!
甚至宗門的大師姐聶無夢當年都沒有這個待遇,人家還是璇元宗内難得一遇的女修呢。
蕭聲斷憑什麼有這個待遇,更别說他跟着的還是寒霜劍尊!
弟子們一字一句的讨論着,甚至有的已經開始給小夥伴發傳音,邀請他們來現場。
“行了,”葉長崖大手一揮,将這些不長眼的修士都趕走,“一個個的都沒有事做嗎,趕緊将這地方騰出來,然後給我滾!”
衆人這才如鳥獸散。
在有關于月如霜身份帶來的壓力下,一時間連糾結荊明智死因的人都沒有了。
蕭聲斷好奇看向王處軒倒地争辯的位置,發現已經什麼都不剩下,包括荊明智的屍體也消失不見,不知是被誰給帶走。
原來趕走他們這麼容易嗎?
僅僅需要合體期修士的兩句話,甚至是一個“寒霜劍尊”的名諱。
事情太過喜劇話,以至于蕭聲斷還沒反應過來便結束了。
“呆愣什麼,”月如霜的大手在他頭上拍拍,“自己去傳功殿領牌子。”
“嗷。”
蕭聲斷同手同腳的走遠了。
“啧啧,”葉長崖不知何時湊到他旁邊,看着少年的背影感慨,“好端端的,幹嘛殺人?人可是宗主他老人家剛收的徒弟,不怕宗主找你茬嗎?”
他剛看見屍體的時候就發現了,沒有見血,死不瞑目,一看便知是月如霜的手法。畢竟這人向來厭惡血腥氣息。
不過葉長崖話語中全是對月如霜行為的不理解,半分沒有對荊明智死去的可惜。
月如霜表情冰冷,對着嬉皮笑臉的好友也沒有好臉色:“又沒殺你徒弟。”
他本想趁這個機會叫養的小獸看看修仙界的真實面目,以此激勵他好好修煉,至少這輩子别再自爆了。
隻是沒想到葉長崖半途殺了出來,計劃被迫終止。
不過……想起剛剛蕭聲斷别扭的走路姿勢,月如霜眼睛中浮現笑意,哪怕沒得到具體的答案,小徒弟依舊看起來吓得不輕,怪可憐。
看月如霜這樣笑,葉長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他撇嘴不滿:“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殺了宗主徒弟不盡興,還想殺我的小崽子不成?”
月如霜否認:“我沒這樣說。”
葉長崖氣鼓鼓的問他:“最好是這樣!哎,想起來了,我送給你的徒弟怎麼樣,滿意不,天靈根呢,可别給我教壞了啊!”
想起蕭聲斷學習禦劍時的種種情形,月如霜舒顔:“較小獸來說,尚可。”
“什麼玩意?小獸?”葉長崖幾乎是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傳音中說的話,“我說,寒霜劍尊,你不會把他當小獸養了吧?”
劍尊看他如此糾結,微示不滿:“有何不可?”
葉長崖哂笑兩聲,知道他是煩了:“行行行,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和你争。”
不過,拿徒弟當小獸養的,這修真界還有第二個嗎?那個不是當眼珠子似的疼着?尤其蕭聲斷還是個難得一遇的天靈根。
月如霜颔首,開始趕人:“無事便回罷。”
“……”
對比,葉長崖隻想送給他四個字:殺驢卸磨!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就等着去找那小徒弟。”
月如霜默不作聲,沒否認。
見狀,葉長老也不耽擱,完全沒有叙舊的想法,他恨不得早些下班找咪咪獸玩呢。
“對了,宗主要見你,剛殺了人家徒弟,我勸你緩兩天再去找他老人家。”
說完背後半天沒有反應。
葉長崖疑惑轉身,荒涼一片的草地上那還有半分人影,月如霜分明就是心系在他徒弟身上,一步葉舍不得離開呢。
他恨恨道:“唉,再插手人家師徒感情我就投胎成萬魔窟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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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功殿是内門的重要組成部分,一般負責宗門内弟子的功法傳授與靈根開發。
蕭聲斷走的急,因此沒有領取身份牌,身上穿的也是自己在凡間購置的常服,整個人看起來流裡流氣,沒有半分正統修士的樣子。
應該是有特定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因此殿内看起來秩序凜然,絲毫沒有被外界的喧鬧影響到,修士們各司其職,一片欣欣向榮。
蕭聲斷的腳步卻被攔住。
來着是位面容姣好的女修,她笑嘻嘻攔住蕭聲斷:“師弟,前方事關宗門機密,請留步哦。”
“師姐抱歉,我是來領取弟子身份令牌的。”蕭聲斷順勢後退,說出自己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