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假期就在蟬鳴和月升中過去。
開學前一晚,聶思思瘋狂給林疏雨發消息,她有點焦慮,分班結果要到校排行榜看,聶思思不知道自己成績夠不夠重點班。
林疏雨安慰她肯定可以。
對面人唉聲歎氣,希望吧。
第二天她們是一起出發的,到校時間也差不多。
分班表前站了很多人,聶思思嘴上說着不敢看實際上擠的比誰都兇。
一共十四個班,兩個理重一個文重一個國際藝體班。
林疏雨的名字不出意外的出現在三班,文科重點。
聶思思高興完又開始找自己的名字,成功在一班表格末尾處看見了自己:“進了!”
“太好了!”林疏雨真心為她高興。
聶思思原地蹦完視線又繼續往上,試圖在新班級裡找自己熟悉的人。
看清榜首的名字,她輕微張大嘴。
一個熟悉的名字,謝屹周。
退出人群又找教室,往年文理是分樓的,今年因為招生數有變再加上教學樓翻修,變成了文理分層,三個重點班理所當然的被單獨劃了出來,和高一的重點放在了一層。
所以,一班和三班,林疏雨和聶思思的距離從想象中的兩棟樓變成了隔壁的隔壁。
和謝屹周也是。
原以為很難再見到他,但她好像運氣不錯,林疏雨不貪心。
對她來說,暗戀之所以叫暗戀,就是因為沒有想要結果。
文科班女生比較多,新教室裡很熱鬧,附近人時候都來找林疏雨聊天,剛開學沒安排座位,她的同桌是譚貞,之前也是一個班的。
還有一件事,聶思思沒想到他們班的班主任還是王承德,而林疏雨的班主任是湯蘭,一切都安排都在緣分之中,讓人感覺似乎沒變,又确實變了。
湯蘭的處事風格是典型的柔中帶厲,凡事可以商量,但不可目無章法。第一天的英語課開了節小班會講了規矩然後微調座位就結束。
吃飯時聶思思來找了林疏雨一次,張口就是訴苦:“我的天,老王毛病怎麼還沒變啊,你知道我們開了多久的班會嗎,他竟然為了這個事調課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反正就是...”聶思思一邊跺腳一邊扯着林疏雨手臂哀嚎,還有點委屈,“怎麼上來就壓力啊,本來我成績就不占優勢,他說期末考試後五位會和普通班置換。”
林疏雨倒是挺相信聶思思的,聶思思性子熱,嘴上說着怕動起來缺很有勁兒。
“還早着呢,怎麼沒開始就打退堂鼓。”林疏雨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包零食,是今早前桌分給她的,“我相信你,大不了我們每個周末都泡圖書館。”
聶思思說疏疏你真好。
“你期末還跟我說考的不好,這樣都進重點班多厲害呀,而且你記不記得暑假的時候打植物大戰僵屍,你弟就是炫耀了一句他打到第幾關,結果你熬了一晚上直接通關了,把他狠狠碾壓,你怕誰呀,我們思思什麼都行。”
“你說的對!我要考第一。”聶思思直接打上雞血,“我還要超過謝屹周!”
林疏雨笑出來,她舉手支持,表示什麼都信:“我覺得你肯定行!”
為了給朋友打氣她開始大放厥詞:“謝屹周算什麼,我還覺得你能甩他二十分!”
“?”聶思思感覺二十分有點假了,很變态,但林疏雨還在說,她又覺得也不是不行?
“到時候我們直接文理雙霸?”
“好!”
聶思思仰天一聲喊,絲毫沒注意到身後跟着的人是誰。
也不是跟,謝屹周确實隻是單純的剛吃完飯,順路、走了出來。自己的名字就跳進耳朵,他想裝聽不見也難。
男生在她們身後撩起眼。
不止是他,包括他身邊的耿修齊和江焰。一左一右兩道視線同時落在謝屹周身上。
前邊氣勢昂揚,這邊空中飄鳥。
頓了秒,謝屹周揚揚眉。
前面林疏雨已經聊到晚上請聶思思吃皇家小炒。
耿修齊沒憋住,發出爆笑:“哥們,你要被人甩了。”
江焰提醒:“還準備虐你。”
林疏雨和聶思思說着,停頓空隙就聽到了被人甩,抱着一顆八卦心,又或許是潛意識的提醒,走到教學樓前,林疏雨回了下頭。
不看還好,一看吓一跳。
那麼多人,那麼吵,但周圍的人都淪為背景闆。
謝屹周在她身後,正看着她們,距離五步遠。
耿修齊看熱鬧不嫌事大,朝林疏雨比大拇指:“行啊同學,支持你!好好收拾他。”
林疏雨呼吸停了,眼下的皮膚瞬間燒紅。
聶思思察覺到林疏雨僵硬的手,慢擺拍的跟着回頭,等她看清來人,腦海裡隻有兩個字。
完了。
在人眼前下軍令狀是什麼鬼。
小醜嗎。
偏偏那人還不痛不癢。
“可以。”調侃中帶着随意。
“...”
“......”
救.命..
林疏雨突然就想和聶思思一起原地抓狂了。
......
不過那晚的約飯出了點意外,晚自習九點結束,聶思思卻沒等到林疏雨。
湯蘭見是聶思思,說:“她有點事,請了一節晚自習的假。”
“有事?什麼事啊。”聶思思有點懵,林疏雨沒跟她說。
湯蘭還在加班備課,她推了推眼鏡,佯裝嚴肅:“快回家,這些事明天再說,你覺得我能告訴你嗎。”
聶思思吐了吐舌頭:“知道啦,再見老師!”
她轉頭拿出手機發消息給林疏雨:「怎麼請假了,還好嗎?」
林疏雨是在很晚很晚,接近一點鐘時才回她的:「沒什麼,一點小事,對不起思思,本來今晚要請你吃飯的。」
聶思思還沒睡着,回得很快:「這不重要啊,你沒事就好。」
林疏雨又沒回。
因為這事,聶思思第二天心裡都不太安甯,她總覺得如果是小事林疏雨不會這樣。
中午,聶思思找到林疏雨。
“疏...”她剛喊出一個字,錯愕發現林疏雨眼睛紅了。她本來就白,眼珠烏黑純淨,皮膚看起來很薄,紅那麼一點都能看出來,聶思思心慌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