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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着冬日氣息的風吹過耳畔,琨瑜緊了緊懷裡的東西,将身子壓得更低,盡力貼到巨獸的皮毛上。
不久,他被對方重新帶至溪邊。
琨瑜沿着林子周圍撿了一大捆枯枝,取出懷裡攜帶的燧石點燃火焰,用最大的兩個石器燒水。
他打算處理幹淨帶來的獸腿肉後,用熱水把身子和頭發洗一次。
過去幾日他忙着打掃和整理山洞,臉頰,頭發上積了一層灰土,不把身子弄幹淨,夜裡總睡不安穩。
待處理幹淨獸肉,琨瑜将剩下的石器全部洗了幾遍。
此時,巨獸在溪澗前邊,先趴着喝了幾口水,低頭往後肢上舔,将傷口附近凝固的血液舔幹淨。
濕漉漉的絨毛散開,偶爾擡起獸目,看一眼正在各種倒騰的小雌獸。
它剛擡起腦袋,眼睛就轉不動了,瞳孔豎成直線,直勾勾盯着已經褪去衣物的雌獸。
纖細的身子白花花的……巨獸從沒見過這樣的雌獸。
琨瑜半彎腰肢,墨黑的頭發披散,濕潤地貼着光滑的脊背。
他怕羞,躲在一塊石頭後洗漱。
水珠刷過少年潔白柔軟的每一寸肌膚,琨瑜作為哥兒,骨架子比普通男性纖細,因為常年幹活,腰身極為柔韌,發絲貼着細緻的腰肢,往下卻是潤圓的。
巨獸鼻息一噴,喉頭冒出低低地吼聲,鱗尾強有力地啪啪甩動。
一時間,石塊被鱗尾打得亂飛。
琨瑜轉頭,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他不知道石塊根本藏不了什麼,巨獸龐大,隻稍微昂頭,便從高往下看得清清楚楚。
巨獸眼裡冒光,擡起利爪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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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洗過澡的緣故,回去當天,巨獸極為喜歡蹭琨瑜。
琨瑜正在熬肉湯,身子一歪,差點被擠入懷裡的腦袋拱翻。
盡量避開那對彎彎的利角,他摸了摸巨獸的嘴巴,心跳得有些快。
有怕的,也有無端欣喜激動的。
他輕聲叮囑:“小點力氣。”
巨獸不停往他脖子噴氣,隻幾下動靜,把琨瑜折/騰出不少汗。
石器裡的肉湯熟了,他淺嘗幾口,眼睛一亮。
雖然沒有佐料調味,但煮出來的肉湯鮮濃,就是有些腥。
此種境地,有口熱乎的食物就很好了,他并非嬌生慣養的人。
琨瑜吃了頓飽食,摸了摸架在火邊烤的獸皮,取下其中烤幹的一張,又換了另外兩張還濕的架上去。
另外幾張獸皮,他每日都會趁着有太陽的時候晾曬,摸起來盡管沒那麼柔軟,但帶着陽光幹燥的氣息。
于寒冷的深夜,這一摞獸皮躺上去也算舒适。
又一個圓月之夜,月暈滲出紅色。
琨瑜披着獸皮保暖,抓着一把獸骨梳理頭發。
時候差不多到了,剛擡頭,隻見趴在石塊上的巨獸撐起身軀,看樣子又要出去。
琨瑜連忙下地,追到洞外。
他站在月色裡,仰頭打量通身流淌着幽暗藍光的巨獸。
“又要出去了嗎?”
巨獸低吼,鱗尾貼在他脖頸滑了滑,将他往洞内一推,轉身往山下跳躍,直至消失在漫無邊際的荒林。
琨瑜定定看了片刻,轉身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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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琨瑜把能用上的東西整理得有模有樣。
他每天夜裡都是獨自呆着,等到天亮,巨獸才回來,身上偶爾會添一些新的傷口。
深夜仍有獸吼從遠處傳來,他睡不踏實,睜着眼睛等到天亮才安心。
這天入夜,琨瑜一如往日那般,喝完沒什麼滋味的肉湯,起身走到洞外。
他搓了搓手,驚疑地發現今晚竟是殘月之夜。
來到異世的這段日子,每到黑夜,隻有圓滿之月。第一次看到彎月,像一把碩大的鈎子懸在天邊,藍光幽暗,驚心動魄。
琨瑜看了會月色,實在太冷,連忙回洞。
他揉了揉眼睛,瞥見巨獸懶懶地趴在石塊上,前幾日腹部留下的傷口已經凝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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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琨瑜口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火光被巨物遮擋,陰影攏在眼前。
他翻了個身,倏地一頓,直覺腰臀被火熱寬大的東西揉了揉,像兩隻手掌,使勁揉着他。
琨瑜倏地睜大眼眸,一道高大健碩的身軀赫然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