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如山,拔然高壯。
投下的暗影将琨瑜兜了個嚴嚴實實,貼着麻布衣揉搓的手臂又長又結實,肌肉伏動,透出異常的炙熱。
琨瑜睜圓眼睫,先被吓傻,待那粗糙有力的指腹刮過他的肚子,薄薄柔軟的肚皮一緊,差點被燙穿。
他使勁全力翻了個身,鑽出男人身形籠罩的範圍。
此刻的少着實狼狽,麻布小衣松松散散,露出雪白削瘦的肩頭和腰身。
火勢燒得正旺,滾出幾顆火粒子,發出啪地一聲。
琨瑜蜷起雙腿縮在角落,使勁拉緊獸皮攏着身子,止不住發抖。
借着昏暗光影,他勉強看清楚對方的外貌。
是個模樣十分成熟的男人,身量強碩高大,寬肩長腿,猿臂健腰,尤其胸前和臂膀鼓囊囊的,每一寸都分布着肌肉,氣勢桀骜冷硬,仿佛一拳就能輕易打死他。
男人未着寸褛,泛出幽暗藍色的頭發有些散亂地披向腦後,他原本半屈着籠在琨瑜身上,此刻直起身,雄觀勃然的孽物跟着立起。
對方站在石床邊上打量,目光透出灼熱鋒利的精光。
琨瑜眼皮連連跳動,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此地……”
說着,左右張望,試圖在山洞裡尋找那個讓他安心的巨獸。
隻瞬息,便想起巨獸夜晚會出去。
他強忍不安,恨不得鑽進石頭的縫隙裡,又别過臉,承受不住男人赤/條條的打量。
男人瞥見雌獸躲避自己,濃眉不悅皺起。
碩大的喉結滾了滾,從喉間溢出一陣低吼。
琨瑜錯愕,連忙擡眸,似乎不可置信,甚至揉了揉耳朵。
倘若沒聽錯,這、這竟與巨獸的獸吼别無二緻。
他盡力睜大眼睫,忍着懼怕,很快發現男人的頭發泛出幽暗藍光,與那巨獸的皮毛是同樣的顔色。而對方盯着自己時,隐約讓他生出熟悉之感。
心口一緊,當即脫口而出:“你是它——”
男人給他的感覺,與巨獸竟然逐漸重疊,樣子雖有變化,感覺卻騙不了人。
他愣愣回望男人的濃而鋒利的眉眼,想不明白為什麼野獸能化出人的樣子。
男人發出獸吼,說了一句琨瑜聽不懂的話。
話音剛落,立刻壓低身軀,把他捆在懷裡,粗糙火熱的大掌貼上雪白的肩背,揉搓柔軟的肌膚。
琨瑜抿唇,睫毛顫抖。他死死忍耐尖叫的沖動,嘗試把似乎毫無理智的男人推開。
但人類那點力氣對男人而言微不足道,像蚍蜉撼大樹,無法撬動半分。
掙推之際,琨瑜翹挺的鼻尖急促動了動,不禁溢出陌生的聲音。
“嗚……”
男人被這道叫聲一激,高挺的鼻子頂了頂,陸續噴出粗熱的氣息。很快,他把雌獸抱入懷裡,緊貼那柔軟細滑的臉頰,鼻梁在臉蛋上壓出微微凹陷的痕迹,又沿着脖頸處細嫩的皮肉不斷往下滑聳。
琨瑜被迫仰着脖子,頸邊充斥着炙熱的鼻息,激出細細疙瘩。
手掌揉下的力道下得太重,他吃痛出聲,隻覺身上快被揉爛,一副可憐又任人擺布的模樣。
火熱的舌頭掃到雌獸的睫毛,忽然停頓,吃到溫熱微鹹的水珠。
粗犷冷硬的面孔有些僵硬地扭曲着,把雌獸眼睛裡流出的水吃幹淨,打量那一雙濕濕的眉眼,停止了手指往裡鑽的舉動。
溫熱的舌頭不斷舔舐眼皮,琨瑜兩隻眼睛變得熱乎乎的。
他畏懼又難堪,捂着眼睫,結結巴巴道:“夠、夠了,别舔了……”
男人揉他揉得緊,又靠得近,撐起來的地方幾乎要把琨瑜燙穿了。
少年扭過臉,一絲火光躍上秀氣的眉梢,因為哭過,身子又抖着,模樣實在太可憐了。
男人喉頭滑動,緩緩松開手臂,嗓音厚沉,說了句琨瑜無法聽懂的話。
好在男人沒有壓着他繼續剛才的舉動,而是走到平時巨獸趴的石塊上,大開大合地坐着。
*
男人渾身赤袒,冬天的黑夜尤其冷。
卻感受不到冷那般,眼神直勾勾鎖着雌獸。
剛才還沒弄夠,身體燒了一把大火那般,向着雌獸,目光灼燒,腿大開大合地,噴了口粗氣,手直接握了上去。
琨瑜眼皮一跳,俨然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吓得背過身。
沉厚的低吼在山洞内格外清晰,少年緊閉雙眸,死死貼着冰冷的牆面,又怕男人撲上來,便用獸皮把身子裹成一團,蜷縮在角落裡。
他從未見過如此粗蠻狂野的男人,低吼聲仿佛打在耳邊……
不知過去多久,琨瑜疲倦不堪。
僵硬地維持着一個姿勢,又過度的擔驚受怕,實在很累了。
約莫後半夜,他撐不住地阖起眼皮,身子依舊蜷縮,躲在角落,氣息卻逐漸輕緩,累得睡着了。
男人邊走邊噴着粗氣,撥開雌獸的臉蛋。
又過很久,他渾身一緊,掌心立刻髒了。
*
夜色迷蒙,天還未亮,睡夢中的少年緩緩清醒。
殘餘的火光跳躍,他艱難翻了個身,厚實的獸皮差點使得他透不過氣。
呆滞片刻,半夜的畫面頃刻間湧入的腦袋,琨瑜連忙直起身,眼神小心翼翼地轉了一圈。
巨獸平日休息的那塊石頭上空蕩蕩的,不見蹤影。
他裹緊獸皮走到洞口,這個時候将要天亮,星芒零星,一輪殘缺的彎月散發着幽淡藍光 ,周圍同樣不見男人的身影。
寒風襲來,琨瑜打了個哆嗦。
他連忙跑回洞内避風,又往火堆添幾根木頭。
不在也好,他……昨夜真是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