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幾日縫制的水獸獸皮,他雙手捧起,仔細展開。
水獸的皮毛材質特殊,又薄,彈性很好,可以随意舒展。
他将獸皮做成無袖皮甲的樣式,又用過去銀狛蛇尾褪下來的鱗片縫嵌上去。
“你的鱗片堅硬,結合皮甲,理應可以擋住一些襲擊,時間緊迫,我隻能做成這樣,你穿在身上,就算化形,應該能護住前胸和後背。”
琨瑜:“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又道:“平安回來。”
即使不為别的,銀狛是他的靠山,他不希望對方出事。
銀狛定定望着他,将奇怪的皮甲穿上。
觸摸皮甲外鑲嵌的鱗片,目光露出一絲奇異。
銀狛照着琨瑜的脖子猛吸:“等我回來。”
*
月神山的戰鬥持續了三日,直到銀狛和另一頭的銀弈彙合。
至此,橫過月神山的區域都被清掃了一遍。
避風的一處山洞裡,銀狛變回人形,取出帶來的包裹。
停在他身側的獸人好奇注目:“銀狛大人身上穿的是什麼……?”
“好像是鱗片?”
銀弈稍微處理了一下肩膀的傷口,他越過圍觀的獸人,發現銀狛沒受傷,頗覺意外。
這群雪獸今年很猛,否則也不至于清掃了三天。
繼而打量銀狛身上的這件東西,不像平時的獸皮衣,上面的鱗片有些破損,但很是奇妙。
這些鑲嵌在獸皮上的鱗甲阻礙了雪獸的襲擊。
銀弈暗暗驚震:“阿兄,這是?”
銀狛眼都不擡,但語氣中煥發着一股傲然和顯擺,冷冷吐字:“鱗甲。”
他打開獸皮包,用燧石點火,将雪水燒熱,把幾個黑豆粽和熏肉丢進罐子裡熱。
四周圍了一圈的獸人看得一愣一愣。
銀弈:“這……”
銀狛:“琨瑜給我準備的。”
銀弈:“……”
上次銀狛跟他交換了膏脂。
“阿兄,你真的養了雌獸?”
銀狛點點頭。
衆獸人眼球都快脫出眼眶了。
他們從銀狛大人的嘴裡得知,他帶的食物叫做粽子,身上穿的鱗甲是防禦性皮甲,全部有那個叫做琨瑜的雌獸準備的,
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雌獸?可是銀狛大人認定的妠希?
獸人們靠在火邊,就着雪啃着冷冷的食物,沒滋沒味,一點都不香!
瞥見銀狛大人三兩下咽幹淨熱氣騰騰的“黑豆肉粽”,不由咽嗓子。
“銀狛大人,這個黑豆肉粽……吃起來什麼滋味啊?”
要知道銀狛不喜歡吃黑豆,黑豆裹着肉,還用葉子包起來的食物,莫非就好吃了?
銀狛懶懶擡眼:“想吃?”
在獸人期待的目光下,銀狛冷酷搖頭:“不行。”
倒是銀弈還有兩個經常跟着銀狛一起清掃戰場的獸人,從他手裡分得三塊果幹,一個黑豆肉粽。
吃完,銀狛沒有繼續休息,而是拿起石刀,走到外頭,将堆成小山的雪獸拖到面前,利落幹脆地剝除皮毛。
他和銀弈可以随心收割雪獸的皮毛,但每次不會拿幹淨,留一部分給其他獸人平分。
夜色降臨前,眼看又要下雪,銀狛沒有耽擱,将獸皮捆好,準備返回。
銀弈走出來:“阿兄,要走了?”
又道:“不留一夜休息?”
銀狛不假思索道:“我要回去。”
從戰場下來的熱血依然激蕩,說着,舔舔嘴,
銀弈看見銀狛的獸皮裙,很快明白阿兄這麼迫切的理由。
阿兄自傲,冷酷,以前幾個部落不是沒有向他獻過最好看最能生的雌獸,但都被阿兄丢出了阿磐山,
對阿兄的這個雌獸,他倒是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