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嘴角勾起冷意,[不,今晚的事情還沒有算賬,怎麼可以離開。]
安達姆眯起眼睛,[作之助,你不對勁。今晚的算計你在生氣,可是他監視你,你卻沒有生氣。]
雖然這兩個的侵犯程度不同,但是安達姆覺得兩個應該同等嚴肅對待。
織田作之助道:“可能是你說的香味影響了我。”
他伸出手将地上的太宰治抱起放在沙發上。
他說道:“沒事的,安達姆。”
織田作之助幫沙發上的人捋了捋擋臉的發絲。
“兩次buff都影響了他,也是個倒黴蛋。”
織田作之助收回幫太宰治整理的手,擡手揉了揉肩膀上安達姆的頭,“我想幫他一次。安達姆幫我定位一下他原來的身體在哪兒吧。”
這什麼鬼buff,能宿主不怕麻煩,改變主意想要幫忙了,連話都不在心裡說了。安達姆心想着,手上幫着找到裡面那個靈魂的身體所在。
找到之後安達姆輕咦了一聲。
[作之助,我們就算幫他解除寄生條件也沒用了。他的身體已經被他父母火化了。]
[他回不去了。]
安達姆看向用着别人身體的太宰治,[但是回不去也沒關系,現在這具身體相當于是他。他本名是太宰治,在青森居住,被buff影響之後靈魂在平山将吾的身上短暫蘇醒過幾次。]
[直到平山将吾重傷,他能掌控身體的時間越來越長,現在他已經占據了這具身體大部分的時間。]
安達姆知道太宰治還能靠着這具身體活之後看向織田作之助。
還能活,就不需要再關注。
好奇心過後,他沒把buff影響太宰治這件事放在心裡,除了織田作之助,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他都不在乎。
太宰治?
那津島是他的名字嗎?
織田作之助蹙了蹙眉,問了個問題,“他幾歲了?”
安達姆說道:[九歲,作之助為什麼問這個?]
不隻是他莫名看到的身影,織田作之助擡了擡手,示意安達姆去看。
安達姆這才發現作之助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太宰治兩隻手抓緊,依賴性的抱緊。
安達姆說道:[是有點小孩樣子。]
[作之助要幫他嗎?就因為這個冷冬信息素buff?]
安達姆将視線從太宰治身上移開,向織田作之助問道。
其實他的感受很奇怪,太宰治明明睡着了,他卻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絕望的孤寂。
一人一統都不了解信息素這種東西,織田作之助的信息素正在安撫着那具身體裡蜷縮的靈魂,他才能感覺到太宰治的情緒。
織田作之助實話實說,[我是被buff影響了。]
織田作之助也是第一次遇見這個情況。他是個冷漠的人,一聽要幫一個陌生倒黴人驅散孤獨這種麻煩事,他立刻選擇放棄那點善心。
他看向太宰治的目光帶着歎息,[但我很清醒。安達姆。我放心不下他。]
織田作之助盤腿坐在地上,就這麼被太宰治抓着手待了半夜。
buff時效已經過去也沒有抽出手。
太宰治閉着雙眼,從來沒有這樣舒适過。
他沉淪在夢境中。
在夢裡,他的世間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是這次,他看見了一團紅色的光。
太宰治睡了一個好覺。
一個安穩的一覺。
織田作之助靠在安達姆身上睡着。
他願意等太宰治醒過來,但是安達姆不想看着剛剛結束體力勞動的織田作之助熬夜。
之前他就忘記提醒宿主休息讓宿主在車上睡了一覺。
可不能再忘記。
織田作之助也在安達姆的提醒下靠着他巨大的蛇軀眯了一會兒。
不需要睡眠的安達姆則是幫他警戒周圍,防止聽到他回到港口黑手黨大樓的其餘幾位幹部撕破臉再安排刺殺并且關注一下廣津柳浪救沒救回來。
安達姆看着歪倒在他的蛇鱗上睡覺的織田作之助,目光中帶着喜愛和溫柔。
再看看在主人讓出的沙發上躺着的太宰治,安達姆吐了吐蛇信子。
内心歎道:
他記住這個buff了,它能讓作之助變得心軟。
一個陌生的寄生體,作之助願意照顧他真是奇迹。
就是希望他别想那些愚蠢的幹部一樣對他的宿主動歪心思。
安達姆将視線重新放到織田作之助身上。
其實他也能看出來,太宰治和宿主的緣分也很強,與坂口安吾不相上下。
這也是他沒有阻止作之助因為一個buff就留下太宰治的原因。
至于為什麼沒有告訴織田作之助他和太宰治緣分也不淺這件事,安達姆想他宿主都親口說放心不下對方了,他還需要說嗎?
不需要。
太宰治醒來的時候明顯感知到自己手裡握着東西,柔軟并且有些硬度。
太宰治警覺的睜開眼去看,入目是他抱着一隻手的場景。
順着這隻手,太宰治看見了織田作之助。
紅眸藍發的少年頭頂黑色禮帽,右手握着一杯粥正在吃着。
一隻手被他握着沒表現出不耐煩,看見他醒過來也隻是用平和的視線看着他。
和昨天玻璃似的目光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