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直接高效。
是所有戰術師和執行者最理想的狀态。
沒有多問,不會懷疑。
執行者就是戰術師思維的延伸,他不需要思考。
和他們之間任何一次作戰完全不同。
不應該是這樣的,中也應該生氣的,應該吵架的,應該大吵特吵的。
太宰治喝了一口姜湯。
燙、辣。
嗓子好像被黏住了,說不出話來。
太宰治還沒說話,中原中也就先否了自己的提議。
“算了。”
中原中也對于太宰治的沉默沒有多意外,隻當是還沒到時候,“你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
他身上的衣服很适合出門,淺灰色的連帽衛衣,帽子很大,完全可以蓋住他的整個頭。
應該是在太宰治回來前就已經準備好要出門了,隻是被太宰治打亂了計劃。
太宰治無措地抓住中原中也的衣角:“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要晚上。”中原中也沒準備跟太宰治冷戰,剛才屬于話趕話,沒過腦子。
不然也不能一口氣罵了兩個人。
“廚房還有姜湯,你自己看着點喝,發燒了還是我照顧你。”中原中也口吻溫和了下來,身體卻不自覺跟太宰治保持着距離。
溫和紳士。
就跟對待所有不熟的人一樣。
可他們從來都不是這種關系,也從沒有過這種狀态。
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要去做什麼。
這是他計劃好的,中也不會有危險的。
為什麼他這麼慌?
太宰治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中原中也抽出手準備離開了。
“中也,不要去。”太宰治語氣冷了下來。
“好。”中原中也沒有多問,答應下來。
太宰治應該高興的。
中也還是完全地相信他。
太宰治卻覺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心髒一抽一抽地疼,口腔裡血腥味還沒散盡,好像更濃了。
是要死了嗎?要見到中也了嗎?
中原中也反手握住太宰治的手,手指強硬地撬開太宰治死死咬住的唇,裡面都是傷口,他眉眼間不自覺帶了些擔憂:
“太宰,松口。”
中原中也的手指替代了太宰治的唇,被他咬着。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點氣也生不起來了。
“混蛋太宰,松口,”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塊擠在沙發上,“不然我就咬你了。”
中原中也恫吓。
熟悉的聲音讓他慢慢放松下來。
“哈,唔會啪楚呀(我會怕中也)?”太宰治沒松口,神采慢慢染上他的眼眸。
中原中也說到做到,壓着太宰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牙印很深,不比太宰治留在他手指上的淺多少。
“中也是小狗!”太宰治低聲蛐蛐。
“為什麼叛逃?”可能是才報複回來,可能是現在的中原中也還沒有真的失去搭檔,所以問起這個問題毫不遮掩。
“因為,我找不到生存的意義。”太宰治垂下眸子。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不算很意外,“等22歲的中原中也回來了,你自己告訴他。”
“他應該很難過。”
因為我也很難過。
中原中也始終對太宰治的叛逃沒有實感,可就算是這樣也已經很難過了。
細細密密的疼意爬上他的心髒。
就像十六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