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别墅。
珍妮是别墅的女仆,她如往常一樣推開門叫雇主起床。
窗簾緊緊拉着,層層疊疊的紗帳看不清裡面的人。
她先拉開了窗簾,充足的光線照亮了房間。
地毯的顔色是紅色嗎?
珍妮頓了頓,沒有在意。
她踩着地毯,是濕的,珍妮有點不安,但還是輕手輕腳地去掀紗簾。
“啊——”
裡面的人已經被分屍了,鮮血将被子浸成了紅色,地毯上的紅也是這麼來的。
這是一場恐怖的,沒有人預料到的極惡事件。
在同一時間,世界各地都發生了兇殺案,而且死者都是極具社會地位的人。
各地的家族、勢力不約而同向當地警方施壓,但很可惜的是,就連警方也沒有半點線索。
約翰隻是一個小警員,才進倫敦警局沒多久,是個純正的小白,這種大案子一般是輪不到他身上的。
但,誰讓他隻是一個小警員呢?
一個沒有背景的小警員。
他在别墅外面等了很久,還是沒有人過來給他開門,他隻好另找辦法進去。
約翰觀察了一會,決定從外面爬進去。
他不知道這種别墅的牆上是通着電的,隻是他運氣好,正好遇到沒有通電的時候。
裡面空極了,沒有人。
約翰注意到别墅裡面并沒有荒廢,他小心地拉開房子大門。
約翰怔在原地,渾身顫抖着,說不出話。
血腥味撲面而來。
裡面的人都已經死了。
血已經幹了。
裡面的死者大都衣着光鮮,沒有見到原先在這裡做工的傭人,應該是逃了。
而這樣的情形同時發生在世界各地。
有僥幸活下來的,不過已經瘋了。
“是他,是他來複仇了。”
“那個黑色幽靈。”
“啊——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都是他們做的。”
橫濱,中原中也墓前。
太宰治這還是第一次來看中原中也,在葬禮過後。
太宰治穿得很正式,純白的西裝加上懷裡熱烈的紅山椿,配上他清俊的臉,如果中原中也還活着的話,大概會是又一個中原中也誘捕器。
太宰治從來都知道中原中也喜歡些什麼。
“中也,好久不見。”太宰治彎了彎眸子,“你又矮了不少哎,本來就夠矮了,現在還沒有我一半高。”
“黑漆漆的小矮子,”太宰治坐了下來,中原中也的墓已經有點積灰了,他渾不在意,“你十七歲的時候還真是好騙哎。”
“說什麼都信。”他頓了頓,“中也,你要是也這麼好騙就好了。”
很快他又笑了起來,眸子黑沉沉的。
“中也,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在報完仇之前。
橫濱又開始死人了。
沒有規律,沒有線索。
可能才與人說過話,出去一趟就死了。
死狀極為恐怖。
有碎屍的,有嘴巴張大裡面空空蕩蕩的,有眼睛被挖了出來的。
血腥至極。
高官名流是這場屠殺中待宰的羔羊,他們瑟瑟發抖。
不是沒有人想過離開橫濱,隻不過無一例外,試圖逃離的那些人最後都死在了家裡。
有人猜測:港口Mafia的黑色幽靈回來了。
自那場災難後才消散陰影好像又重新籠罩了這片土地。
不管是參與過那件事情的人還是沒參與過的都不免心驚膽戰。
現在坐到橫濱政府上層位置的人不少都經曆過雙黑統治時期。
裡世界與表世界從來不是分隔的。
紅色的重力使者擁有絕對的力量,而黑色幽靈則遊走在人心幽微處。
沒有人會不忌憚他們。
在黑色幽靈叛逃後他們實實在在是松了一口氣的,甚至于直到現在他們依舊不敢直呼黑色幽靈的名字。
也有人想起武裝偵探社那位世界第一名偵探,但很快就有消息傳了出來。
那位名偵探失蹤了,偵探社的社長已經決定暫停對外業務,發動所有社員去尋找名偵探。
至于為什麼不去尋求政府或異能特務科的幫助,死的人都是其中高層,甚至尋求幫助的人本身就是高層。
也有人找了港口Mafia,試圖用金錢或者其他什麼東西與現首領森鷗外做交易,以換取自己的安全。
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我們港口Mafia是合法企業,怎麼會摻和進這麼恐怖的事情呢?”森鷗外微笑着。
— —
“又開始死人了嗎?”慈眉善目的老人溫和着問來人。
“是的,宮绫大人。”來找老人的是政府來人,姿态恭謹。
眼前的老人早已退下來了,是曾經的橫濱一把手,而現在要重新将她請回來實在是一件足以令民衆大吃一驚的事情。
這也能夠側面說明一件事情:現在的形勢已經嚴峻到了極點。
“好的,我都知道了。”被稱為“宮绫大人”的老人顯然對當今的形勢有着清晰的判斷,“直接将任命書交給我就好,已經極為嚴重了不是嗎?”
老人将政府派來的愣頭青送走了,走前那個愣頭青眼淚汪汪,顯然感動極了。
老人的眸子卻平靜冷淡,帶着股漠然,她坐在方才待客的沙發上想起了前不久見到的青年。
“太宰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嗎?”已經花白頭發的女士躬身行禮,說不出此時的心情。
惋惜?感慨?可能還是唏噓多一些吧。
她已經退休很多年了,是雙黑活動時期的政府高層,與他們打交道的時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