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東西!跟爺爺我比劃比劃!”
幾道人影沖了進來,同杜玲站到了一起,正是汪慶等人。
“老不死的東西,這麼多人打一個是吧,欺負我們屏州軍沒人了不成!”
汪慶罵罵咧咧的,舉着手裡的大刀就是一頓劈砍。
餘萬錢也是個嘴巴沒閑的,一邊罵一邊打,把那些圍着的士兵全部殺了個幹淨。
有人幫着分了人數,杜玲的壓力一下子小了許多。
這回,她可以放開手腳好好打一場了。
*
康興府西城門處,鄭壽鐵青着臉看向已經沖到城下,甚至已經開始用攻城木撞城門的屏州軍。
“府尹,屏州軍已破了南城牆,正順着城牆往這頭來呢!咱們快撤吧!”
心腹神色焦急,就差上手來拉他了。
“屏州軍攻勢兇猛,又占了上風,府尹可不要被怒火沖了頭,快快撤離,等後頭還有的是機會較量!”
鄭壽大吼一聲,将手裡的長刀往身側一劈,兩個沒了頭顱的身子砰的一聲倒下。
周邊的心腹們都身子一顫,不敢再勸。
好在鄭壽雖恨不得現在就開了城門同童元良來上一場,卻也明白事情輕重緩急。
洩了些許怒火後,他将長刀往旁一丢,幾個士兵忙不疊的接住。
“留一千人馬殿後,其他人随我撤!”
“是!”
鄭壽的動作瞞不過精明的童指揮使。
童元良看到南城牆上豎起紅底的關字旗後,便知道這康興府是穩穩入手了。
“傳我指令,全力攻城,不要叫鄭壽老匹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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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旗牢牢插在城牆上,杜玲随便找了一塊沒有什麼奇怪東西的地兒坐下來。
汪慶幾人也都累慘了,身上臉上帶着大大小小的傷口,歪七扭八的癱成一團。
他們幾個都是最先爬上雲梯的,對上的敵人、殺掉的敵人也都是最多的。
“牛宏,看…看不出來啊,蠻厲害的嘛”
汪慶喘着粗氣,一巴掌揮到牛宏的肩上。
這看着老實憨厚的牛宏,殺敵數竟然不比他們少多少,就是下手忒難看了些,專沖着人下三路去。
“僥幸僥幸”
牛宏慘白着一張臉,靠在城牆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比不得老大。”
餘萬錢哼哼兩聲,說了句那是自然。
杜玲大口喘着氣,想快些平複呼吸,等會還要支援西城門那邊,從裡頭幫着把城門開了。
南城牆的守城将領瞪着一雙沁血的眼,頭顱歪斜着倒在杜玲的身側。
對于杜玲來說,将頭顱和身子分開,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比這人随手拉人擋刀還要來的簡單。
歇了一刻鐘左右,徐千戶點了兩百人留在此處,同傷員們一起守着南城牆,剩下還能打的士兵則跟着他一起往西城門去。
鄭壽已經帶着人馬從北城門撤離,城内殿後的士兵們軍心渙散,一盤散沙。
杜玲等人氣洶洶的沖到這些人面前,還沒過上幾招呢,這些士兵便丢了武器,乖乖受降了。
幾人又往城門趕,跟剛攻破城門的弟兄們對個正着。
要不是對方都穿着一樣式兒的衣裳,兩邊還差點打起來。
童元良騎着駿馬溜溜哒哒的進了城門,同灰頭土臉、發絲淩亂如雜草的杜玲對上了視線。
說實話,要不是這小姑娘的眼睛叫他印象格外深刻,他還真認不出來這人是杜玲。
“這打仗,也要講究風度的嘛。”
童元良丢下這麼一句話,在杜玲死魚一般泛着詭異光芒的視線下走遠了。
*
梁王蘇義造反,占通州自立為王。通州的百姓們即使不願意認這個鎮武帝,卻也沒有絲毫辦法。
康興府的百姓們,對鄭壽這個府尹也是一樣的道理。
剛打過一場仗,士兵們卻沒得休息,還得在城内外四處搜羅屍.身和兵械。
屍.身要統一拉到外頭去焚燒,兵械要拉到軍需處輕點入庫。
杜玲因為立頭功的原因,特許在旁休息,不用參與戰後掃蕩。
屏州軍有明令禁止不準侵擾百姓,杜玲就随意找了塊幹淨的地坐着休息。
她的身後,是一戶緊閉着門窗的人家。
許是發現外頭的動靜歇了,那戶人家悄咪咪的把窗子開了一道口子,卻發現自家門前不遠處竟坐着一個披甲的軍爺!
當即吓得魂飛魄散,急忙關窗。
杜玲聽到了後頭的聲響,沒有管。
她累的很,要不是營房還沒收整出來,這會她早就癱着了。
她沒動作,卻叫身後這戶人家又鼓起了勇氣。
“吱——”
木窗子又被推開。
“勞駕軍爺,軍爺可是屏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