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藍允大驚小怪的明兆丢過去一個嫌棄無語的眼神:“怎麼,你也想要?”
偏生藍允仔細考慮後才回,連餅子也不嚼了:“長生不知道,可是不老我很想嘛。我不想老去,那樣以後連山都爬不動了。”
“你現在也爬的很慢啊。”明兆拿過她的餅子,用紙包好,在她說話前截住她辯解的話頭,“好了,不聽不聽。當務之急,從這鬼地方出去找八寶塔。”
“哎,對了,忘記問你們兩個有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
應于心将黃闌紙給明兆,明兆草草看過,直接收進懷裡:“我拿着,不會昧你們功勞的。”
瞿辰悄悄閉上準備幫應于心出頭的嘴巴。
卧房内的東西稀松平常,明兆翻箱倒櫃半天,被這對婦妻的恩愛秀得沒脾氣。
“你們目前在書房找到的通道通向卧房。”明兆思索,“從進山後發現的第一條通道來看,皆為單方向的路,我們在卧房找一下吧,找不到的話回書房再找找。誰設計的破地方,從前下墓也不見一直做蟲子似的爬來爬去。”
應于心失笑:“定波盤大抵不會犯錯,應是我們忽略了什麼,才沒做到八寶塔。你從前尋寶比這兒困難的時候不可計數,今日怎的如此急躁。放寬心,一日尋不到,兩日、三日總能尋到的。”
明兆不吭聲,神情複雜地掃過瞿辰和應于心,一言不發地找出路。後者付之一笑,沒有繼續追問。
她們兩個好像很熟,又好像不熟,瞿辰琢磨不透明兆和應于心之間的關系。想到她們關系複雜,認識許久,瞿辰心裡生出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覺得應于心太包容明兆了。
她撩了撩頭發,開始找卧房裡的機關出口,眼神時不時含蓄地注意着應于心。
藍允被勒令坐在那裡休息,眼巴巴看着幾位姐姐找出口。她突得聞到之前在幽藍火焰長明燈邊的味道,神情在瞬間略含迷茫。她起身,朝房中牆壁上挂着的美人像走去。
畫是一幅大些的方紙張畫,糊上一層特殊的材質使它保持色彩鮮豔。畫中人恍若神妃仙子,她懷中抱着一個嬰兒,身邊芳草萋萋,熒光彌漫。落筆者筆墨藏情,任是旁觀人也能看出兩三分蘊含在其中的情思缱绻。
“藍允,”明兆的聲音斜插進藍允耳中,“你在做什麼?”
藍允的神思回攏小半,臉上神情殘留呆滞,她的手懸在空中,正要去摸那畫像。
明兆猶豫一瞬,抓住她的手臂隔衣服很是用力道地掐了一下。
藍允吃痛捂臂:“啊……”
“清醒了?”明兆微微眯眼,“你又聞到香味了?”
應于心掀開那幅畫像,手在牆壁上摸索:“無界壁。”
“小公子這回立大功,回去多獎勵兩隻雞腿。”瞿辰拍了拍藍允的後背,“你的手臂怎麼樣了,我們又要爬甬道了。”
“我剛才聞到了那個香味,腦子瞬間不清醒了。多虧你們在,要不然我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呢。”藍允揉了揉手臂,明兆有分寸,她的疼痛來的快去的快,“我們快走吧,指不定我聞着味道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呢。”
“笨蛋,”明兆替她揉揉手臂,“你聞多了指不定人就變呆變傻,還是少聞的好。”
“哦。”
瞿辰調侃道:“瞧着樣子,一如既往的可愛,我看不用太擔心。”
“莫要貧嘴了,”應于心眼角眉梢浸入溫柔,“藍小公子,你的腳還方便走動麼?估計估計時辰,這會兒大概午時了,天黑之前沒回到明月村,村裡人起疑心就不好了。”
她們都摁下心中的疑惑不表,為何單獨藍允能聞到她口中的香味,她們卻毫無察覺呢?問藍允是無用處的,越是往後,得到解答的可能性越大。
“方便的方便的,我們趕緊走吧!”
畫像後的甬道比進來地方的要小些,爬着走是不能了。四人匍匐前進小段距離,見到空空如也的小長方塊似的空間。此處空間陰恻恻的,令人感到陰冷。
由于空間狹窄,小空間旁有個突兀的洞,應于心出甬道時束手束腳甚至差點掉到洞裡後,她後面的藍允乖巧趴在甬道中,淺淺露出半個腦袋仰望應于心。
應于心往下望:“洞下邊有石階,我先往下走,你們慢慢出來。”她不走,藍允根本沒辦法出來。
待應于心走下石階,藍允慢騰騰、艱難地爬出來。
打頭陣的應于心踏上石階,石階上生有一種明黃色的草,形似腐草,大約兩尺高。她越往下走,黃草越多,石階的盡頭是大片黃草生長的地方。
黃草地中沒有長明燈,離奇的是,外頭的光仿佛能透過山壁照進來,使這一塊空間看起來明亮。看光的顔色與強度,是應于心估計的午時上下。